最终,时鹿还是屈服于好奇心,从床上爬起来,轻声去开门。
小客厅一片漆黑,有一团月光从窗户外边映照进来。
所有陈设都静置,仿佛连时光也停驻,男人的脸像是希腊神话里精美雕塑一般的柔和俊美,刚巧沐浴着那圈皎洁的月色。
时鹿不由得看呆了,这真的是一个地痞乞丐应该有的样貌吗,时鹿心底弥漫着一丝丝异样。
并且,他居然真就裹着一床被单,在沙发上睡着了。
很累吗他。
周遭唯一的动态就是厨房水龙头,那每隔20秒钟,滴一滴的水。
时鹿鬼使神差的走近他,就像是跟那些个全无别致的清晨一样,沾满露水的灌木丛,飘飘扬扬的枯叶,一张长廊椅,男人侧身躺着。
不过这次却又全然不同。
因为这一回,他露出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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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鹿说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
他好像真的一点也不觉得局促,到底是在外流浪太久的人,无论什么环境,只要有地方能落脚他立马就能熟睡。
看样子,一直还不能消受这件事的人,只剩下失眠的自己罢了。
他睡觉时候,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好安静。
一点也不过分。
不禁让她想起了老家养的一条大黄狗。
黄狗精力旺盛,无论什么时候都凶悍巴巴的,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格外消停安静。
也只有它睡觉的时候,时鹿才有胆子上去摸一摸他的棕色毛发。
这一刻,时鹿胆子上来,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摸一摸男人的头发,有一撮毛正在他的眼睛边上。
就像是在老家,她摸一摸熟睡的黄狗。
摸一下,就一下,应该,没什么事。
林择深从帝bar跑出来到现在,就没去过理发店,原先的飞机头已经不是飞机头了,已经成了简单的头发盖头。
他其实也没睡,闭目养神呢那是。
因为知道这里隔音效果不好,他也没想吵她,于是就这么闭着眼,一边想着明后的打算,一边盘算着以后的事业。
没想到,就在他闭目养神的好好的,突然听见了时鹿开门的动静。
小猎物居然自己送上了门。
这么晚的,出来做什么?
林择深打心眼里觉得这丫头闹腾不简单。
等了一会,听见了她蹑手蹑脚的声音,没想到,她居然跟那些天一样的路数,又是停在自己的跟前。
林择深闻见了一股淡淡沐浴乳的奶味,时鹿的手已经伸到他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