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的一个多月里,总是会时不时想起林择深的脸。
他们之间经历的种种,她头一次对于自己的心意,产生了极大的不确定。
越是这样暗示,她越觉得烦躁、憋屈。
男人依旧时不时发来一些短消息,时鹿不敢存着,因为怕被间月柔发现。
她也没有勇气去读去回复,全当垃圾消息处理了。
这其实有些残忍,但是时鹿心里的那道坎,就是过不去。
后来就算时鹿想不读,直接删,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信息从某天开始,突然就停了。
但相反的,从某个放学的傍晚开始,时鹿开始发现,必经的小巷子长椅上,总会摆着一盒奶冻。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偶然,那么第三第四次呢?
奶冻最多一次一连积了三盒,最后都去处成谜。
她开始不得不在意身后出现的脚步声,频率,开始忽略身边的秦放。
她发现总有一个人,迈着频率一致的步子,每天在她身后。
永远隔着五米开外的距离,她停下,那个人也停下。
但是她没有勇气回头。
终于某一天忍不住回头,但那人的反应比她快出百倍,每次时鹿见了鬼似的折返,奔跑,要么只是一茬茬无关紧要的路人,要么就是空荡荡的巷口,青苔碧绿苔藓。
他分明是故意的。
秦放高三,每天的晚自习都选择不上,对时鹿解释说,比较喜欢回家独自复习。
时鹿对于这个少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当他是因为转了学,而自己也恰好转学,只当他对自己是熟人间的礼貌问好、接近。
面对他的关照,时鹿尽量避开,她不想重蹈覆辙了。
盛桓小区附近,有了新的工地,间月柔说那里要建小学。
又是一个周末,易虎和豁牙巴突然提议说要来北区看时鹿,小姑娘握着手机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听着许久未见的老友之间相互打趣,突然心里一动。
“时鹿,我俩正好要去那边新开的主题密室逃脱放松一下,你想来吗?”大概是因为之前被拒绝了太多次,易虎一点把握都没有。
可破天荒的,时鹿居然同意了。
秋冬之交,十月末。
时鹿发现易虎跟豁牙巴两个人都长高了好多,高一还没她高的易虎,现在都比她高出了半个头,她默默跟在两个男孩子身后,就像之前的一整年,她背着厚厚的书包,低着头,安安静静走在两个叽叽喳喳活蹦乱跳的少年身后一样。
午间的微风,半羞半涩的太阳,犹抱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