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裴心的神色突然又变的得意起来,顺便又补了一下妆,对着化妆镜挑了挑戏谑的眉,左看右看,今天的唇妆是有史以来涂得最棒的一次了。
她微微抬眼,斜着偷偷打量了会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这个小玩笑,大深少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间月柔新家距离林择深所在的夜店,差不多隔了半个多城市的距离。
一边是享乐至上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另一边是无人问津孤独无助的漆黑小屋。
两人本就,殊途。
时鹿还没从呆愣中缓过神,那边的电话突然就毫无征兆的掐断了。
她刚才说了什么?
“渣男。”
“专门骗小姑娘哦。”
女人的嗓音。是女人的。
还有:“林琛?那是他小名吗。”
“唔”
时鹿身体埋在被子下边隐隐颤抖,用手捂住正断断续续发出呜咽的嘴巴。
究竟,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为什么觉得好难受。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骗自己吗?
“要不是你,我差点都要跟他上-床了。”
好恶心。
时鹿觉得陪伴她多年的这个老人机,像是染上了什么肮脏令人作呕的怪东西,用力将它砸向地面,她抱着膝盖,浑身发颤。
好恶心。
就在时鹿觉得崩溃的当口,突然,客厅玄关出现了灯开关的啪嗒声,在静谧的屋内显得尤为扎耳。
时鹿瞪大了眼,是妈妈?她回来了吗?
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要出去迎接她,不料——
回来的竟是翘了晚自习去校外面野,现在又没地可去的江骋。
玄关处的少年嘴角还贴着创伤贴,墨蓝色单衣上有许许多多怪异的痕迹,他出了一身的汗,跟不远处匆匆跑出来穿着睡裙的少女,两人面面相觑。
江骋最先反应过来,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将后背上那个明显不是书包的巨大手袋放到脚边,不疾不徐开始换鞋。
气氛古怪僵持。
时鹿眼角一滴泪到了不得不落的地步,她吓得后背直直抵住了卧室的门。
这算什么。
少年听见声响,将袖子撸至肩膀,也不看她,破天荒的并没有对她说出半个肮脏的字眼,而是跑到餐桌拿起水壶,往玻璃杯倒水时,结果发现里面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