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市那头,欢腾海啸。
而站在街道巷落,幽闭角落的少年人,耳朵冻得通红,刚刚结束奔跑,手里拎着一袋热腾腾的包子。
半月未见,刘海长了很多,被遮住的双眼看不太清楚表情,下颚的线条被绷成一道脆弱又孤鸷的线影。
落寞又心疼。
“啪,咚。”垃圾桶盖子掀开又合上。
秦放抬起头,凝视着映聚着万家灯火的天宇,努力掩盖一些从眼眶里溢出来的东西。
有洁白的柔软一点一点纷纷扬扬从天上洒落下来。
下雪了。
“下雪了。”时鹿呼喊出声。
林择深觉得她这模样娇憨又别有风趣:“南方的雪,跟北方没得比吧?”他认真的分析,有雪花沾染上他的眼睫,很快又消融掉。
路上行人间隐隐约约也开始传出,惊呼下雪的声音。
时鹿收回接雪的手,仔细想了想:“自从我来到这里,这好像是第二次下雪,第一次在这里看见雪,一落地就化了,只持续了一天。”时鹿好像因为这个话一下子变多了起来,说了一通后,她看向林择深:“我喜欢雪。”
这是林择深第一次听她这样笃定的说出喜欢一样东西,男人故意还装作特别吊儿郎当不正经,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是吗?”
时鹿没回应,专心用双手去捧一点一点降落的纯□□灵。
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幼年。
男人嘴角分明含着笑意,他关上烧饼炉子,走到时鹿的身后:“以后,我陪你回北方,一起看雪吧。”
时鹿从未想过的以后,就这样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具象化。
她侧着脸,身后一半是灯火一半是雪景。
良久,少女的声音透过飞雪:那声音空灵,动听至极。
“好啊,我等你。”
时鹿回到家,意外的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明明是小年夜,家里冷灶孤台,只有抱着手机玩游戏嘴里不停骂骂咧咧的江骋,窝在客厅的沙发里。
察觉时鹿回来,他只是动了动眼皮,整个家里半盏灯都没开。
所有的物品,都在黑暗中,静静消磨,要么禁止永恒,要么缓缓流逝的生命。
间月柔的电话也打不通,时鹿只当是母亲跟新爸爸出去有事了,并不打算理睬江骋独自回到屋里。
手腕上的链子,时鹿在灯下看了一遍又一边,小鹿的眼睛是逼真的一颗细小的莹绿色钻石,仿佛倒映着漫天遍地的翠色森林,时鹿越看越觉得这只小鹿的形容体态眼熟,但是她回忆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看见过,高考规定手上不准许戴首饰,时鹿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