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岭惜走近粗略一看,发现这些明信片的照片竟然和他从s市里带来的如出一辙。
他和顾深谈恋爱以来,两人的房间经常都串着走。曲岭惜下意识以为这些是他带到顾深这里来的。
什么时候带来的,他早忘了。
曲岭惜没有多想,把这几张明信片重新带回自己的房间,塞在行李箱的小格子里,收拾齐整后,准备离开民宿。
起身的一刹那,他才感受到万般不舍。
不是对恋人的不舍,恋人很快来到身边,不出意外他们能厮守很久。他是对这片土地、这个地方的不舍,仿佛他不仅仅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不到,已经待了更久更久的时间。
曲岭惜心想,一见如故,日久生情,就是此刻这样的感受吧。
他关上门,走了两步回头,轻轻地说了一声“再见”。
走到大厅的时候,曲岭惜罕见地发现今天民宿老板娘和一玛都在,就坐在原木吧台前面擦瓷碗。
平日里民宿老板娘很忙,经常不见人影,而除双休日外,一玛都在学校上课。民宿很多小事都是由他们聘请的两个本地凉族员工代劳。
曲岭惜很少见到他们俩。
一玛一抬头,看到曲岭惜,兴奋地喊道:“小曲!”
曲岭惜:“……”
这小孩喊和他长得相似的罗布,就喊罗布哥哥,喊他么,就是小曲,也不知道和谁学来的坏毛病。
曲岭惜也没计较,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一玛原来很兴奋的,乱瞟的目光一触到他的行李箱,顿时沮丧了起来。
他垂丧着脸问:“啊……你这是要回家了吗?”
曲岭惜走下台阶,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嗯,要回家了。”
一玛不太开心,有些气恼地指责道:“所以你还是在骗我,一开始明明说要住满一个月的。上周你还说可能会住更久,结果这么快就要走了。你这个骗子。”
“我已经住了二十多天了,一玛小朋友。”曲岭惜笑着打趣道,“我记得雅雅告诉我,很少有像我一样住那么久的游客。”
“那是雅雅不认识罗布哥哥。”一玛犟嘴说,“他之前就在我家住了半年。”
“……一玛。”老板娘愣了半秒,“你别乱说话、”
她察觉到了小儿子的委屈,柔声无奈地教训说:“这位客人不喜欢你拿别人和他比较的。”
她的声音很小,但曲岭惜还是听到了。
“没事。”曲岭惜早就不在乎了,他笑了笑,“我还没有那么敏感。”
老板娘看着他的笑容愣了好久。过了好一会儿,她站起来,从厨房取出一大包炒香的松子,递到曲岭惜手边,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喜欢吃松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