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乐不同,他们这次回京只怕要久待,秦子墨恨不得立马插了翅飞回,奈何沈碧落一点也不着急,足足打包了三四天,才打包完。
如此,紧赶慢赶,总算在初十这天入了京。
······
皇宫,澄明殿。
年轻的皇帝脸色阴沉的落下朱批,与笔下的狠辣凌厉不同,冷峻的脸上凝着一丝焦虑,时不时的看向殿门方向,似乎在等什么!
偌大的殿门吱呀一声,一个老嬷嬷钻了进来,俯首跪拜,“陛下万岁!”
脸上的乌云烟消云散,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
老嬷嬷有些为难,又伏拜下去。
皇帝脸上血色退尽,死死握住手中毛笔,筋脉高高凸起,胸腔异动,喘着粗气,却又死死压住。
他盯着老嬷嬷,问,“她可有说什么?”
老嬷嬷又是一个伏拜,良久才道,“娘娘说,让陛下好好待皇后!”
皇帝一个没忍住,将书案上摆放整齐的奏折一扫而空,朝老嬷嬷怒吼道,“你回去跟她说,朕再给她一次机会,就只一次机会,过了十二就过了十二”他声音低下去,渐渐消失。
过了十二又能如何,他早就知道,在她挥刀断发的那瞬间,她就绝了他们唯一的可能,绝了他们的以后。
他无力的垂下手,心如死灰。
那摇摇晃晃,本就被他推到案边的砚台,哗啦一下,摔成两半。
皇帝蹲下,将碎成两半的徐公石砚捡起。
良久那嬷嬷听得他一句,“退下吧!”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微微带些沙哑之声。
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老嬷嬷忙不迭起身告退。
待言申找到皇帝时,他仍一个人蹲在案下,手中拿着两半徐公石砚,合起来又分开,如此反复。
言申细细看了一眼,除了眼眶有些红,面色还算正常。
他大着胆子上前,“奴才将这砚拿去柴工匠那儿,指定和从前一样!”
皇帝沉默片刻,良久,将砚台交给他,反问道,“会一样吗?”
言申连连点头,“会一样的,一定会一样的,柴工匠匠心独具,定连丝缝隙都寻不见!”
皇帝紧紧盯着他,似要相信,可时间越久,那份信任越加颓废。
他喃喃自语道,“不会一样了!”
“怎么会一样?”
“若是破镜能圆,为何我和她圆不了!”
“她以为我不知母妃作为,她的兄长明明还好好活着,那个老妖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