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民政的工作人员只负责给她和涂凯安排住的地方,安排上学的事,零花钱是没有的。
涂凯生病,她想找人借钱都找不到,只能自己去赚。
高中后就好了很多,她一下子窜高再去打工就算年纪没到,也能找到赚的稍微多点的活。
“胆子真大。”傅明舟开了句玩笑,胸口闷得有点不舒服。
中学时她还未成年。修理厂有多脏多累,他还是知道的。
“确实很大,不过叔叔是好人并没怎么让我干重活,不忙的时候就教我和同学开车。”涂歌说起旧事,脸上不自觉的绽开笑容,“高中毕业,我自己预约了考试,花了几百块就把证考下来了。”
“挺厉害,不少人考好几次才考下来。”傅明舟回头看了眼不知道想什么的傅景豫,状似不经意的语气,“寒假的时候你教景豫开车吧,我买辆教练车给你们,他有证但是忘了怎么开。”
“好啊。”涂歌爽快答应下来,眉眼弯弯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傅景豫,“鲸鱼哥哥,你要不要学?”
傅景豫轻轻点头。
傅明舟知道他们关系很好,看到傅景豫的反应还是觉得欣慰。他这么听话的样子,回来这两年可从来没有过。
大部分时间,不管他们说什么他都没什么反应,每天固定的时间去画廊开门,一坐就是一天,也不干别的,就拿着积木来回拼了拆,拆了拼。
他就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开机关机,不断重复刻板的行为。
一直到今年圣诞节,他的程序像是被打乱了,夜不归宿频繁用车,甚至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出现在人很多的公共场合。
这一切都是因为涂歌。
她像病毒一样影响了傅景豫的程序,又像是升级包,把他们努力了两年都没能做到的事,轻易的解决了。
比如此刻。
傅明舟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带傅景豫出去吃饭,他从来都是拒绝的,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乖顺点头。
“傅总,我们要去哪儿吃饭?”涂歌在红灯前停车,笑的有点尴尬,“再开就要出城了。”
“去寻味记。”傅明舟喉咙里溢出一声浅笑,“怪我没提前说,过了前面的路口右拐,星河湾过去一点就是。”
“我知道那家店。”涂歌看一眼红灯,视线掠过后视镜瞄了瞄傅景豫,安静下去。
傅明舟给她的资料上说,从安市回来的这两年,傅景豫每天9点到画廊开门,晚上10点关门回公寓,几乎没有改变过。忽然带他出来吃饭,他没反对但是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不过比起之前在医院要好很多,紧张的情绪不是太明显。
到地方停车下去,傅景豫如她所料,抗拒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明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