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余:“去了好几个城市,还有些不是很出名的小地方,说出来你可能都没有听过,但挺有意思的。”
那旖点头。
“顺道还去看了眼赵健,赵健你还记得吧?以前小学的同学,他换了个城市,现在过的还可以。”
那旖点头。
“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小玩意,改天给你。”
那旖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
聂余仰头灌了几口矿泉水,突然道:“我爸去做了亲子鉴定。”
他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那那,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那旖下意识伸手抓住聂余垂在膝盖上的左手,只感觉到掌心一片冰凉彻骨。
这是聂余休学的原因,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疼爱了他十几年的父亲,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连夜加急做了亲子鉴定,这个行为显然刺激到了他。
加上那晚聂国兴的忽视和冷漠,无异于一只无形的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就像聂国兴无法接受鉴定结果,聂余也接受不了。
所以他关了手机,连夜买了一张车票就逃离了这座突然变得四分五裂的城市。
他害怕看到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东西,即便微乎其微,仅仅只是猜想,但只要有那么一丝的可能性,他都不能接受。
在无数个或大或小的城市走走停停,他接触了很多人,见识了许多事,虽然说不上坦然,但他的内心想法得以坚定,他有了足够的勇气去直面聂国兴的一切反应。
就算再坏,他都能承受了。
夜风寒凉,刮在脸上生疼。
聂余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外套,被那旖抓着的手比三伏天里冰箱里拿出的冰水还要凉。那旖接下脖子上的围巾,不顾他的拒绝,强硬地缠在他的脖子上。
少女的馨香萦绕在鼻尖,暖暖的,抵御了寒风的侵袭。聂余抓着针织的松软围巾,漂亮的双眼泛着一丝微光,怔怔看着那旖。
“不管事实是什么样。”那旖抓着他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暖着他的手心,“你都是聂余。”
什么都可以是假的,但他是真的。
“只要你想做聂余,那你就是聂余,一辈子都是。”
“谁都无法剥夺你的意愿,你就是聂余。”
聂余低头看着被她握着的手,慢慢地、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收紧。
他是聂余,从对自己的名字产生怀疑后,只有那旖告诉他,他就是聂余。
谁都不能改变他的意愿,他只想做聂余。
他抓着少女散发着暖意的指尖,不愿再松开。
“那那,现在换你告诉我了,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那旖耳朵微热,想收回手,被他抓的牢牢的。她卷缩着手指,睫毛轻颤,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那么多晚安,你还不懂啊。”
聂余下意识收紧了五指,因为紧张,声音有些干哑:“想再确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