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掰碎面包蘸甜汤吃,烤饼只吃了一小半。
“不合你口味?”
她摇头:“太大份了。”
这里所有东西的分量都不是按照她这中人的食量来准备的。
傅修云不勉强她,拿湿巾给她擦了擦嘴边:“这里,沾到一点。”
她定定地看着他,直到他帮她擦好,收回手。
“怎么了?”
“你今天跟平时不太一样。”静好语气硬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不如直接点。”
在这个阶段的记忆中,她已经懂得在与他冲突时要先发制人。
“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傅修云其实有些不明所以,难道不是她有话跟他讲?
刚才出门前辈她拉住的时候,就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
“那没什么了,先说荆霄的事。”
她一脸怄着气的模样,嘴唇抿得紧紧的,漂亮的眼睛看着别处,丝毫不肯看他。
傅修云轻轻叹口气,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又蹲下,“静好,你看着我。”
她偏不看。
他手指轻轻捏她下巴。
她微微把头转回一点,却又拍开他:“干什么啊……”
“刚才你觉得我想说什么,告诉我。”
“你自己都说不知道了,还来问我?”
“因为你在生气。”
他是真的不知道她有什么想法。
没想到她眼睛突然红了:“你想提离婚是不是?”
这回轮到傅修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你跟平时不一样!”她拔高了音调,“莫名其妙的,把我带到这里来……嘘寒问暖,突然对我这么好,不是因为愧疚心作祟,想最后留点美好的回忆?还有,婚戒呢?为什么我们的婚戒都没戴,你不就想跟我划清界限,不想再跟我做夫妻?”
印象中他们应该刚吵过架,互相认为对方不可理喻那种。都说再恩爱的夫妻一生都有两百次以上想要离婚的冲动,他也一定有吧?
毕竟他一开始根本都不想结婚。
傅修云没吭声,只是站了起来。
他要走了,一定是的——有时吵到不想跟她吵的时候,他会暂时从她眼皮子底下消失,曾几何时,她把这当做是他的让步。
她告诫自己不准哭,他走就由他走,有本事走了就永远别回来!
然而傅修云没有离开房间,很快回到她面前,把一只小小的丝绒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依旧气鼓鼓的,眼角的泪花都冒了出来,“这是什么啊?”
他帮她打开,里面一大一小两只指环,正是两人交换的婚戒,安安静静的,仿佛跟她一样,也已经沉睡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