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霍祈的脸色却更沉更臭了,谈昔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得罪的他。
她目送着他迈着大步离开。
霍祈叹了口气,他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
她哪怕真的利用他,他也甘之如饴啊。
过上几天就是小荷的生日,小荷在电话里甜甜地说自己想吃蛋糕了。
谈昔正愁不知道送她什么礼物好,经过她这么一提醒,谈昔干脆说:“小荷,想不想跟昔昔姐一起做蛋糕呀?”
“想是想,但是我这个样子没法出去呀。”小荷悲伤地叹了口气。
“当然不用你出去啦,我来想办法。”
“哇,那太好啦!”
谈昔住的楼下就有一个老奶奶开的蛋糕房,谈昔早上经常不知道吃什么,就去她那里买点心。
老奶奶人特别好,经过会多给她装一些,而且做的最新鲜的面包从来都不会隔夜放,如果卖不出去,她就会放到门口的小桌上,会有一些流浪汉过来取。
谈昔为了这事去找了老奶奶店里一趟,买了她的戚风蛋糕胚和奶油,老奶奶准备了最好的淡奶油,还有零添加的果酱。
老奶奶一听是给病人做,不厌其烦地教了谈昔一下午,谈昔本来觉得做蛋糕只要有材料,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没想到做起来发现每个步骤都很麻烦。
不过想到小荷的笑脸,再累也觉得知足了。
温婉之前奇怪过,谈昔工作很忙,也不是有钱人,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小女孩这么有善意。她给小荷捐了很多钱,也付出了很多时间。
后来谈昔想明白了,是小荷身上有着她没有的东西,小荷直面自己的病情,大胆向绝症挑战,哪怕知道必败,可也不气馁。
可谈昔自己……已经是二十几岁的大人,连自己的病情都无法面对。
虽然目前医学上确实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案,虽然如此罕见,但这都不是她不肯面对的理由。
归根结底,也因为这个,伤害了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
很快就到了小荷生日这天。
小荷跟谈昔一起忙活,她现在不太有力气,讲话的声音也细若蚊呐,好在她眼神依旧有光彩,见到她的第一眼,谈昔难受得差点哭出来。
小荷手没劲,主要还是谈昔在做,她一直站着,在小荷面前一直是个开朗的大姐姐形象,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腿也有严重的毛病。
站了那么久,做好的时候,脚踝上的肌肉几乎都僵在了一起。
谈昔帮着把蛋糕端了过去,插上蜡烛,让小荷许个愿。
小荷愣了愣,笑了笑:“我能说我没有心愿吗?”
谈昔托起下巴:“你难道不想康复吗?”
“我能开心每一天是一回事,但我知道我的病情又是另一回事,最近夜里越来越疼了,我不敢跟妈妈说,怕她担心,羟考酮对我都不怎么起作用了,”小荷嘴角浮现清淡笑容,“不说这个了,有个高兴的事跟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