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景色如同梦境编织般的美。
绽放的霓虹灯,就像儿时的万花筒,把绚烂都聚集起来,争先洒入眼中。
曲惜珊站在偌大的玻璃门前,看着浮世繁华,看着红尘喧嚣,看着远望的高楼和平静的海湾,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她和裴知谨。
慢慢地,座厢逐步攀升,曲惜珊满腹期待地仰望着最高点,指着脚下能够收揽眼底的所有地方,嚷嚷着:“你看你看!那里比我们鲸落湾还大啊!”
制高点永无斑驳。
整个摩天轮座厢通透光亮。
将她脸照得神采奕奕。
她兴奋地回过头,见裴知谨隐在暗处,只深深望着自己,忽地就局促地敛了敛眉眼。
裴知谨走过来,喟叹一声,然后伸手拥住她,弯下身子,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里。
似是得来不易,所以万分珍惜。
他极尽所能地将她揉在怀里,却一言不发。
曲惜珊推了推他,“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她试探性地抚上他的背。
“你该不会想把我推下去吧?”
“……”
“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已经有老婆孩子了吧?”
“……”
“你该不会……”
“曲惜珊。”
他打断她,颇有些无语。
曲惜珊抿了抿嘴,往他怀里缩了缩。
这种时候开这种玩笑,她自己都听不下去。
她顿了顿,然后咬了咬他的耳垂,“你要求婚呀?”
这种环境,这种地方,这种氛围,不求婚实在是浪费。
曲惜珊几乎都能预测他下一步的动作就是后退两步,然后掏出一个戒指盒,将一枚钻戒呈现在她面前。
然而裴知谨直言道:“不是。”
“……”
啊?
原本有些期待的心情忽然就跟坐过垂直山车似的,哧溜一下就冲下去了,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悄声匿迹。
似乎是察觉到她有些失落,裴知谨亲了亲她的额头,“这里没有见证人,我求给谁看?”
曲惜珊愣了一下,“你该不会要也要摆一个爱心蜡烛,然后抱一捧花,堵在某个广场单膝下跪吧?”
裴知谨挑眉嗤笑,“这个主意不错。”
“……”那你还挺社死的。
她抿了抿嘴,靠在他怀里,蹭了蹭,又吸了吸。
他身上的烟草味,雪松味,甚至零星的海风味,都在此刻混入了她的脑海里,再也抹不去了。
座厢缓缓升高,好像对眼前美景已经没有太多的执念,曲惜珊依然贪婪地抱紧了男人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