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惜珊!你还回不回家了?一天到晚不着家的,天天住在你们那个破公寓!这样吧,你干脆和你的那些鱼啊虾的过去吧,你妈我就收拾包袱去敬老院,反正都是空巢老人,谁也不嫌谁更空!”
齐容萍叽里呱啦一大堆,曲惜珊脑子已经一团乱麻。
这几天因为室外繁殖场的水质出现问题,巨砗磲和一些珊瑚死亡的事情已经让她焦头烂额,明天还有世洋之心的项目指导,会议重要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面对齐容萍的质问,曲惜珊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妈,外公给我多找了份工作,趁着年轻也可以历练一下。最近真的忙,这周末我一定回家。”
听到曲惜珊说起齐水云,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齐容萍放缓了语调,沉声道:“珊珊,你这几年跟你外公走得很近?”
曲惜珊语顿了一下。
正巧丁娜递过来一张巨砗磲的检验报告,曲惜珊拿到手之后粗略看了一眼,才继续道:“妈,他毕竟是我的外公,毕竟是您亲爸,而且我爸的死跟他没有直接……”
齐容萍冷哼一声打断她,就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岔开了话题,“这周末就回家,听到没?”
曲惜珊揉了揉脸颊,闷声道:“听见了。”
挂断了电话,曲惜珊拿起丁娜送来的检验报告,坐了下来,喝了口水,仔细看着。
“……还是水质的问题,虫黄藻密度低得可怕,根本供不起这么大的贝类所需要的养分。”
“而且最近几年全球变暖问题,导致近海水质巨变,虫黄藻大量死亡。”
丁娜拍了拍她肩,“节哀,不过这只年龄比较大了,也该死了……”
曲惜珊将检验报告放置在一边,“那就给它举行个追悼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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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曲惜珊身心俱疲而回到公寓,还要准备第二天会议所需要的资料。
秋夜的寒凉不似严冬的彻骨,而是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清凉之气。
公寓楼外的桂花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将掩在石缝里的蛐蛐都熏迷得忘记了鸣叫。
曲惜珊将u盘拔下,打着哈欠关上了电脑。肩膀的酸痛袭来,她揉了揉肩,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磁石贴贴在了左肩上。
磁石贴的温度不算低,灼热感由内而外,让整个肩胛都感觉酥酥麻麻。
洗漱完,关灯上床。
她翻摸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周日23:09分”。
明天上午工作完,下午还要赶去世洋之心做项目指导,可是现在她毫无睡意,甚至想刷会儿抖音。
刚打开app,她又果断地退了出来,年纪轻轻的,断断不能混成个英年早秃的形象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