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处事不惊,绝对不是一般人,在此关头来投奔的,难免让人想到那个死无全尸的王府世子,但眼前确实是两个女子。“你就是医女?”
“惭愧,我天赋有限,我只是她的随从。”
“进来吧。”
皇城里,皇帝陛下再次将奏疏推翻在地,不是指责他无德就是请求安抚靖远王府残党。“宣内相!”
内相梁博原是个市井商人,依靠当今太后才坐到如今位置。他一进殿就坐在了皇帝的左手边,“陛下有何事烦忧?”
“一个靖远王府就得了这么多民心。”
“陛下莫急,靖远王府毕竟是军功起家,跟朝中普通王爷不同,现在既已收归军权,其他臂膀可暂缓处理。”
“顾廷周要回来了,再拖下去后患无穷。”
“陛下想要重开科举提携寒门,没有翰林院的官员支持是不行的,陛下暂且忍耐,况且长公主那边……”
傅祈佑她们被安排在一间大屋子里,都是府里的丫鬟,各个床位之间只用屏风隔开。
“小姐,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我爹出来找怎么办?”
傅祈佑指着自己道:“顾珩。多听多看,摸清朝局就走。”
每次旬休都会有医者前去给楚王号脉,像陆萱这样的只能得了个熬药端药的差事,为了早日见到楚王,傅祈佑便顶替了陆萱的位置,亲自端着药前去。她低着头,双手奉上了食盘,“王爷请喝药。”
楚王一只手拿着药碗,一口一口地喝,傅祈佑站在一旁观察着他,他不过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正当壮年,头发却已花白,面容也是憔悴。楚王和楚王妃感情至深,楚王妃当年难产而死,只留下端阳郡主一人,楚王此后再不立正妃,现在连世子都没立,爱女远嫁怕是对他影响不小。
“王爷,北凉近来已逐渐学习中原礼制,郡主不会有大碍。”
“你是谁?”
“只是府中一医女,王爷且控制心绪,以免招致灾祸惹郡主挂念。”
“你话中有话。”楚王招手让奴婢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卧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直说。”
“王爷贵为先帝嫡子,而陛下只是庶子,尚阳军在手,不过是个一点就燃的□□,皇室并不缺成年未婚的公主郡主,为何独独选了端阳郡主,郡主远嫁不过是陛下为了制止王爷和相府结盟。”
楚王将碗给了她,然后挽着自己的袖子,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你说的本王都知道,皇室血脉单薄,至今也只有本王膝下两子,没有皇子保障,陛下不敢动我。”
“陛下可是重血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