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的大雪取代了这次考完试后忧心忡忡的喧嚣主题,每个班外面都很热闹。
大家不是讨论对答案了,而是极尽贪婪地捧着雪花,揉成雪团,在天井中央丢掷、发泄、狂欢。
更有甚者,把雪团捏得紧紧,丢到“回”字楼的对面班上去。
这样热闹的走道上,难免被误伤。
苏慕善攥起拳头放到唇边哈气,湿热的温暖抵消了一小半考试过后都没有见到他的失落情绪。
这时,对面五楼丢下来的一个雪球。
准确地说,是个冰球,不偏不倚地砸到她侧脸上,眼镜随之一歪,破碎的冰碴子呛入口鼻之中。
苏慕善倏地清醒,忙不迭扶正眼镜,伸手擦干净脸上的狼狈,往对面看去。
这时,从他们班走廊上,又一记雪球砸了回去,竟克服了重力,从四楼丢到五楼去了,直接砸到一个男生脑门上。
苏慕善深深吸了口气,转过头。
走廊上,隔着一两米的距离,男生穿着件灰青色的外套,挺拔清冷,鼻尖与眼睛里,沾着雪后的湿气,。
路过的是风,和雪,和人。
湿冷的喧嚣声音,还有阔别已久的心跳。
苏慕善下意识收紧怀里的书,“……谢臻。”
第40章“你喜欢我。”……
谢臻拍了拍手,冰凌从掌心脱落后,蔓延出略带灼烧感的热。
他若无其事地越过几个路人,往她的方向走。
从夏末的校服t恤到深冬被校服外套罩住的棉袄,谢臻没看过学校的杏叶下落,也错过了她套着卫衣、或薄外套,揪着长马尾的日子。
跨越几个月的时间维度,陡然让人徒增感到陌生、疏离与局促。
而且……
“剪头发了?”谢臻立在她面前,右手抄在兜里,摸着里面丝绒盒的轮廓。
苏慕善一怔,顺了顺搭在肩膀上微润的发梢,“冬天洗长头发很麻烦,所以就剪了。”
“进去吧。”她又笑笑,先钻进前门的门洞。
弧度挂在唇边,星辰落在心上,想见的人在她身后,个中静默无声的欣悦像春夜里润物无声的喜雨。
除了她这个守候长夜直至将明的人,没有人知道。
苏慕善在坐位子上好了,谢臻找别人借了张纸,擦干净座位后坐下。
她正把英语积累本插入书立,谢臻转过来,“考怎样?”
“嗯,还好。”苏慕善搓手心,又握拳搁在桌上,“……你怎样?”
阔别的寒暄如同从冰天雪地里进屋后呷的第一口热茶,足以慰风尘。
谢臻看着面前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