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包夜通宵也没见近视,眼睛经得起造,你管老子?”
“我可不敢管你,”谢逸塞上耳机,屏蔽游戏的噪音,“但愿你这次是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了。”
谢臻摁熄了手机屏,偏过头,反笑他,“嗯,往后你没得学了,也但愿你好好想想,没有你妈的管束与要求,你真正想干的事是什么。”
谢逸摘下耳机,“嚯,你又知道了?”
谢臻微怔,看向窗外久违的小城街道,“比你清楚。”
今年过年,谢振东除了在城里办,还打算回老家镇上告慰宗祠。
谢臻招飞过了民航复检,再加上最近几次模拟都能考到530左右,去航校基本算稳了。谢家宗祠里出过大学生,可出谢臻这个未来的飞行员确却属第一。
从除夕夜团年到正月初二,谢振东连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声势月大,他越觉得脸上有光。
碍于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臻配合谢振东吹了几天的牛逼。
正月初三,他接到姥姥的电话,才跟谢振东说要回城里。
“过两天吧,你堂二伯家还没去过。”
“老子就特么过了体检,文化课未必过得了。现在这么嘚瑟,没考上,反正我无所谓,你脸上……”
谢振东一琢磨,是那个道理,大手一挥,把司机叫来送他回去。
哪知谢逸也扬言a班寒假作业巨多,想回家。谢振东琢磨不透两儿子,但看他俩勉强算兄友弟恭、没吵起来,一并准了。
在车上,谢臻打游戏。
谢逸啧巴嘴,“……你这是回去学习?”
谢臻斜他一眼,“话说的,好像你回去学习的。”
车行驶在国道上,两边的原野飞驰而过。
冷不丁的,谢逸问:“你考飞是为什么?”
“……为自己呗。”谢臻一顿,心里却默默,为一个人,为一份不可能的可能。
谢家在老城区的山脚下的一片别墅区。
谢臻长久不在,给他留的房间倒还算整洁,他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便打的去蓝天花园。
小城城区远比江城小很多,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谢臻竟有点惴惴不安,一方面在想去看姥姥会不会遇到秦蔓回来,一方面,心底燃起几分见到她的希冀。
而到了之后,那种情况都没发生。
秦蔓刚走一天,给他预留了压岁钱和即将到来的18岁生日礼物;对门的灯始终灭着,据闻苏慕善同父母回了乡下。
谢臻哑然,陪姥姥过了正月初三到初六。
他初八一早的动车回江城,最后一天谢振东勒令他回家吃顿饭再走。
今年谢臻考飞的事在谢振东看来是喜事,石晓婉坐在桌上自然不敢绊子。
大家维系着心照不宣的表面和谐,一顿饭吃得相安无事,同样索然无味,谢臻最先仗着要收拾行李而离席,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