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多余的位置位置,从很久之前开始,我就发现了我对你和姜郁浓的不同。”沈星桐平淡地说:“或许就像你说的,在你的混淆视听之下,我竟然还会扭曲到喜欢上姜郁浓,所以她干净与否我都会喜欢。”
姜郁浓感到心脏被一股温暖的泉水包裹了,细腻的水流透过小缝钻了进去,慢慢把她常年堵塞的心纾解开来。
多年来的误会就这样被解开了,但姜郁浓并没有感到一丝喜悦,可能是误会解开的太晚了,即使不存在这其中误解,她和他还有可能回到以前吗
这个答案连她也不确定。
黎晗咬着牙站起来,半边脸上还印有姜郁浓的红色掌印,一时半会儿消退不下去,眼里既又憎恶又有爱慕,她想靠近沈星桐,但沈星桐冷声道:“别再上前一步,刚刚你说的话我一个字没落都录了下来,如果不想我把这段录音放到网上,你最好今晚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澄清,不然你很快就会接收到欢世的律师函,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和我们再没有关系。”
听到这句话,在黎晗心底里,沈星桐那道一直竖立着的完美形象倏然崩塌,她一辈子也想不到沈星桐会对她说这种话,让她脑海里幻想着的关于沈星桐的美好愿景一齐跌落谷底幻灭。
很久以来,她自以为被沈星桐爱慕着,靠着沈星桐的喜欢苟活着,至少她有人喜欢,而且是姜郁浓怎么也得不到的人,而如今这个人却说出不喜欢、以后她和他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这种话,都让她不能接受。
她还期待着沈星桐可以来拯救她出地狱般的牢笼。
黎晗看着落地窗倒映出自己落魄的样子,她穿着地摊上买的十几块一条的裙子和鞋子,脸上和身上的数道淤青和伤痕都是家暴的丈夫殴打出来的,她不仅要过苦日子,还要承受没钱的穷日子,齐宇自从被齐家赶出来后,就住进了黎家,就像一个甩也甩不掉的癞□□,抓着她不放,不肯离婚,整日在外吃喝嫖赌,把她爸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财富输得一干二净,而她妈以不想让孩子失去父亲为理由,让她忍一忍,父母都是农村的没什么文化,觉得离婚了会被人看不起,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她只能忍气吞声地咽下去。
可是为什么姜郁浓就能过好日子,她就非得过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
黎晗的情绪达到了一个峰值,她想把压力全部外泄出来,把眼前这对壁人撕碎,毁掉,让沈星桐重新喜欢上她,在意她,她本就因为怀孕和家庭给予她的万千重迫,神经逐渐衰微,而日渐接近市井的生活,也让她不再维持着以往良好的修养,她状似疯癫一般冲了上去!
沈星桐扬了扬眉,二话不说就喊来了医院的护士,黎晗被几个跑过来的护士抓住了手臂,还在不停地吼:“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意,放开我!我让你们放开我!我是孕妇,你们再敢抓着我,你们就不怕我流产,你们就是我孩子的凶手!”
护士为难地看了眼沈星桐,沈星桐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你们那里接收精神病病人吗,我这里正好有个发疯的孕妇,需要你们做一个诊断。”
黎晗听到这个电话,狂躁的情绪倏然收住了,她大喘气着,但明显这种狂暴的情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孕妇身上,在几秒后,黎晗遽然晕了过去。
几个护士扛着黎晗走了,姜郁浓看到黎晗的小腿处缓缓流下一行鲜血,突然想到自己的腹中也怀有一个小生命,不禁攥紧了口袋里的化验单。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谁先开口,只是静静地呼吸着,周围的每一分空气都极为的难以忍受,现实让他们从误会开始,辅之以沉痛的过往,最后该让他们如何收场,姜郁浓眨了两下眼睛,她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揪心,她受到的痛苦,是在黎晗报复施加下形成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她和沈星桐果然就是错误的。
可是为什么她会感到遗憾和不甘,还有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姜郁浓察觉出自己逐渐敏|感的情绪,快步想远离沈星桐,但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姜郁浓,我们好好谈谈吧,现在我们没有任何隔阂了。”
尽管把一切说开后,她也知道他们没再可能了,姜郁浓还是哽着嗓子说:“好”
“先说一下你为什么来医院,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姜郁浓的心尖悄悄颤动了一下,快速说:“没有。”
“好,我相信你。”沈星桐敛下哀痛的神色,“我我以前不该那样想你,这是我做过最错误的事情,姜郁浓,你也别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好吗,你说出来吧,我做的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都改,我只求你别不要我”
“你知道我听张惜说你来医院了,还一个人来的,有多着急,路上还想着你会不会出事万一你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能失去你”
姜郁浓望着沈星桐痛不欲生的脸庞,心里也开始发痛,她抿了抿唇,说:“能出什么事,就是营养不|良来挂个水,你、别这样要死不活的。”
沈星桐红了眼眶,听到姜郁浓软下来的语气,“我知道我的问题很多,我会改的姜郁浓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姜郁浓的手仍旧紧攥着那张化验单,“改,你要怎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