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御使长剑,唤出剑意,带着凶狠之意,朝赵故台的脖颈刺去。
青年痛呼:“师父,不要啊——”
赵故台睁着眼睛,毫不回避。
那剑悬在身前一掌处,再难前进半寸。
老者目露惊恐:“怎……怎会如此?”
细风拂来,吹得众人阵阵发冷。老者顺着赵故台的视线,才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立了一人。
对方站在高大的石像之上,衣袂飘飘,白衣化雪。瞳孔如墨玉一般漆黑,眼神却如静潭一般平和。半张脸明暗不定,一眼望去,只觉他像寒山顶上那片缥缈的白雾一样孤冷。
周围蓝色的幽火,也染上了一曾薄薄的黑烟,不停向上跃动。
“魔……魔修?”老者声线颤抖,不可置信地质问赵故台,“你竟勾结魔修?!”
“仙尊。”赵故台泪光闪烁,嘴唇嚅嗫道,“仙尊何必为我露面?”
风不夜侧过脸,困惑不解:“为何不能?”
这等无名小辈,何须要他躲闪?他来去自便,何须问一粒尘埃的感受?
赵故台语塞:“因为……”
若是原先的风不夜,赵故台自然不会替他担忧,可如今的风不夜已转修魔道,重伤未愈,又不得使用朴风的仙法,多有顾忌。假若余渊修士大举进攻,纵然是他,怕也是难以招架。届时他妄动灵力,与魔气相冲,那后果难料。
风不夜唇角极浅地勾了勾,似乎认为他的想法很有趣。
赵故台清楚看出了他的漠然与轻视,这便是天下剑修之首的傲然与自信。一时间心向往之。
老者被他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气得发抖,直指风不夜,喝道:“大胆魔修!岂敢站在我祖师爷的头顶上放肆!你快给我下来!”
风不夜略略低了下头。
下一秒,石块碎裂的声音传来。紧跟着,高达两米多的巨石,瞬间崩裂,化作细碎的石块飞溅各地。
他们余渊宗的祖师爷,就这么被风不夜给当头踩碎了。
老者几要发狂,目眦欲裂:“啊——!祖师爷啊!”
老者心痛如绞,全身灵力凝于剑上,向空中劈出一道剑光,召来余渊其余修士前来围剿。
风不夜冷冷看着他动作,待他施法完毕,才信手一招。
老者那把淬炼多年的本命法宝,竟不受控制地朝他飞去,无论他如何施法,都难以召回。
无数人影正从四面八方急赶而来,风不夜不急不缓地横过长剑,手指轻轻在冰冷剑身划过,留下一道细白的寒霜。
他掀起眼皮,涌出一抹厉色,执剑在空中一挥,将另外一尊石像也击个粉碎。
剑身晃出数道剑影,飒飒剑气在空中连成金色的剑光,最后避开人影,交错落在地上。
如雷声轰鸣,一时间碎石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