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过,奋斗过……并最终扑死在了那白沙海岸上。
原先她还有个厉害的师父可以仰仗,如今风不夜却走了歧途,修为大毁,昏迷不醒。
说来,风不夜从来道心稳固,逐晨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入魔。
天底下谁人都有可能,只他没可能,偏偏他成魔了,还成得毫无征兆。简直没有道理可讲。
见她久久不语,神色落寞,小师弟踮起脚,一双小手拍在她的肩上,努力安慰说:“没关系的小师姐,等大师兄、二师兄回来,我们就有银子了!”
逐晨觉得此事……不是那么乐观。
风不夜门下四位弟子,各个都是败家子,谁也没好过谁。
她打起精神,说:“先搭个休息的地方吧。我进去看看师父醒了没有。”
风长吟懂事地应允:“好!”
竹屋本就狭小,里头只有一张木床。风长吟是畏惧师父的,自然不敢与对方共卧一塌,十分老实地去准备自己的狗窝。
逐晨小心进屋,走到床边蹲下。
风不夜的气息已经平稳不少,但隽秀的脸上仍旧带着一丝痛苦,隐约能够看见交错的淡青色血管在皮肤下跳动,带着淡淡的魔气。
她在风不夜耳边低声叫了两句,见没有回应,就出去了。
门外小师弟正挥舞着自己的长剑,四处物色合适的木头,一根根砍了背回来。
他将挑来的木桩一头削尖了,不停往土地插,照着自己有限的知识,依葫芦画瓢地搭房子。
因无人打理,这一代的土地都十分干涩。风长吟一个小矮子,两手环抱着比自己高上一倍的木头,笨拙劳作,那画面着实有点滑稽。
几次三番都没成功,小矮子终是怒了,将木头一丢,撅着屁股在地上刨起深坑。
逐晨看着这一幕,忽生感慨。
天道给了他过人的天赋,还不是要用来玩土?
造化弄人啊。
她挽起袖子,跟着上前帮忙。
于是两个臭皮匠,一个负责刨坑,一个专业打桩,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待夜幕四合……仍旧没能顺利搭出屋子,只竖了排奇形怪状的木头,看着像一个没有盖的不规则盒子。
在这个寂静阴冷的夜晚,面对眼前这栋漏风又没有屋顶的建筑,逐晨感触良多。
——这破玩意儿,建了跟没建有什么区别?
——身为炎黄后代,为什么基建、种菜这两样基因自带技能,她一个都没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