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并非是想要违背主母的意愿,只是眼看着这时局渐趋稳定,小弟也是心急啊。
少主年纪也渐渐大了,难不成让他和咱们一样,继续过这种见不得光的曰子?可怜他到现在,都不能归宗认祖,堂堂正正的用自己的姓氏,我这心里不舒服。”
“所以,你就去找破野头?”
胡子心里一惊,强笑道:“大哥果然厉害……小弟并不是想要瞒着大哥,只是觉得咱们要想在洛阳打开局面的话,身后必须要有人才行。破野头好歹也是主公的臣下,而且又有足够的权势,所以小弟就想着,和他联系上,也方便咱们立足嘛。”
哈士奇缓缓放下了手中利剑,但仍用锐利的目光,凝视胡子。
“破野头,信不得!”
片刻后,他退回书案后,沉声道:“你要知道,当年老主谋事泄露,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泄露了消息……思来想去,好像也就是这破野头最有嫌疑。”
“啊?”
“只是我现在手中没有证据,主母又不让我轻举妄动,暴露了身份。
否则我绝不会容忍那破野头一家活到现在……总之,你想用破野头当幌子可以,但绝不能相信他。胡子,咱们忍了二十年了,我真不希望在这时候出现差池。”
胡子咽了口唾沫,慢慢走过去,在哈士奇对面坐下来。
“还有,你之前为何要制造谣言?”
“这……”
胡子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大哥说的是那半缘君和裴家小娘子吗?呵呵,这件事真和我无关。是前些曰子,破野头成趾找上我,让我设法放出谣言,挑唆麦子仲和半缘君之间的矛盾。我当时想着如何与破野头家搭上线,而且郑家和麦家,与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所以就答应了破野头成趾,命人在坊间散播一些消息。”
“胡闹!”
哈士奇眼中戾色一闪,“那小畜生的事情,最好不要去理睬。麦铁杖是贼酋亲信,权势甚大;荥阳郑氏虽然比不得当年,可这关东士族盘根错节,万一追查到你我,可是耽搁了主公的大事。咱们当务之急,并不是传教,也不是结交权贵。
咱们必须先站住了脚跟,则慢慢设法渗透过去。
你立刻停止传教,也不要和破野头家联系太过密切。我这边,早已经做好打算。”
“大哥既然吩咐,小弟照办就是。”
胡子答应了一声,起身告辞,准备离去。
就在他准备拉开房门的一刹那,哈士奇阴冷的声音突然间在背后响起:“胡子,你要记住,你我的姓命早在二十年前就没有了。从现在开始,一切必须依计划而行。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擅作主张,可别怪我哈士奇不讲这二十年的交情。”
胡子嘴角一抽搐,回身道:“大哥放心,小弟知道了!”
沿着回廊而行,胡子来到一座僻静的院落中。
那院子里长着一棵需两人合抱的古槐树,胡子突然间迈步上前,啪的一拳轰在了树干上。
只见树干一阵颤动,干枯的枝桠,纷纷掉落。
“哈士奇,你莫得意!”
他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咒骂。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师父,马车已经安置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八,你通知下去,过两天的布施,暂时停止!”
……天亮了,碧空如洗。
阳光照射进了竹园,外廊下的龙牙草露出枯黄之色。
一夜小雨,使得竹园更透出冷幽之气。言庆起了一个大早,和徐世绩一起围着竹园慢跑了一圈,活动开身子骨以后,开始就开始练功。徐世绩和言庆的功夫不一样,而且他觉得那引导养生术太过繁琐,故而言庆虽说教他,他却不愿去学。
徐世绩更喜欢练刀舞槊,骑着马跑出了竹园。
而郑言庆则在林中僻静处联系引导术,拉伸筋膜,强壮气血。一套引导术练完之后,就在碗口粗细的毛竹前,用五禽拳的招数,一拳拳轰击竹干,直至大汗淋漓。
毛小念则拿着一条毛巾,站在一旁观看。
当言庆练完之后,她捧着毛巾走上前来。
“少爷,擦一下吧。”
言庆接过毛巾,把汗水擦拭干净。
“小念,过一会儿裴行俨他们会过来,我们要去联系击鞠。
你让毛婶多准备一些饭菜,还要多烧一些水,我们回来恐怕要清洗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