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薛收脸色变幻,长孙无忌则侧目言庆。
许久之后,薛收突然道:“言庆,听说许敬宗如今不在黑石府,怎么跑到了巩县县衙做事?”
李言庆看了一眼薛收,“你想听真话?”
“自然!”
“真话就是,我手边真的无人可用。你薛大郎整天呆在麒麟馆吟诗作赋,毫不在意兄弟的难处。我不用许敬宗,难道还要自己亲自出马吗?还有你……四哥,也是时候出山帮忙兄弟一把。”
言庆言语中,带着责怪之意。
可传到薛收的耳中,却变了味道。
李言庆没有说他架空了柴孝和,可实际上,却等于承认了,巩县已落入他的掌控。薛收因生父薛道衡之故,曾发誓不为隋室效力。但李言庆口口声声,却未曾让他为朝廷效力,只说是为兄弟帮忙。这姓质,完全不同。薛收看了一眼李言庆,又看了看面色如常的长孙无忌。
“先说好,要我出来也行,我只是帮你而已。”
言庆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吗?你不是帮我,难不成还要帮别人?”
薛收,也不由得笑了!
“言庆,我娘让我告诉你,过了今年,你可就要成丁了!”
长孙无忌没有接言庆的话岔子,冷不丁冒出来一句。那言下之意却是提醒言庆:你成丁了,我妹妹也将十六,你是否也该有所表示?
古时女子,十四岁即可成亲。
不过大多数人,十一二岁就做了别人的媳妇。
似长孙无垢即将十六,还没有成亲?说实话,已算是大龄青年。
女子过了二八年华还未成亲,那可是要被说闲话。虽则在巩县,没人敢去说长孙无垢的闲话,可高夫人的面子,却终归有些抹不开。她这是借长孙无忌的口,让李言庆尽快定下婚期。
可是,李言庆也很为难。
他那老子如今不知道又跑到了何处。
年中时,李言庆出任黑石府鹰扬郎将,李孝基派人送来一封书信,除了倾诉思念之情之外,并祝贺了一番。不过在信尾处,李孝基告诉言庆,他准备去西域做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这一晃又过去了小半年,李孝基音讯全无。
言庆也不知道,李孝基究竟是待在西域,还是已经返回陇右?
如果没有李孝基这码子事情,他倒是可以做主。可现在呢,这婚姻大事,还必须要通过李孝基才行。
而问题就在于,李孝基现在,见不得光……
杨广怎么还不死!
李言庆苦恼的挠头。杨广死了,天下随之大乱,谁还会在意李孝基呢?
“四哥,等我从荥阳回来,就去毫丘面见夫人,亲自作答,如何?”
长孙无忌的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容。
他沉声道:“黑石府那边有大郎出谋划策,又有老杜为你打理,想必也不需要我再去帮忙。
不过你现在人手不多,此次巩县吏员出缺,你那点人都填进去……这样吧,我回巩县,如何?”
一边说着,脸上还带着几分鄙薄之意。
李言庆不禁笑了!
长孙无忌家学渊源,但却非以兵事而出众。他长于谋略,目光长远,适合于统筹大局,而非指挥兵马。巩县方面,柴孝和虽然被李言庆架空,但不管是黄文清也好,马三宝也罢,甚至包括许敬宗在内,都不是主持大局的合适人选。王頍倒是合适,可他手握麒麟台,可以为参谋,但却不适合掌控大权。所以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长孙无忌合适。在这一点上,长孙无忌似乎也非常清楚……他不适合领兵!在黑石府,其实等于压制了他的才华,留在巩县更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设法,为你谋求一个合适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