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司马?”
“秦用,你叔叔在不在?”
“哦,在的!”秦用对魏征很尊敬,连忙侧身让开一条通路。
“叔叔晚饭时饮了些酒水,这会儿正在书房里看书。”
“那烦劳你通禀一声,就说魏征有事求见。”
“叔叔说了,如果魏司马登门,只管过去就是……我这就找人给您带路,不过我还要去军营中巡视,就不配您了。”
“秦用,别太辛苦而来……我估计近来不会有什么战事发生。”
魏征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留下一头雾水的秦用,随秦府管家而去。秦琼的住所并不大,原本是阳城县一个大户的宅子。阳城被瓦岗军占领后,那大户就带着家人逃去了巩县,空置出这所宅子。
秦琼不喜欢住在县衙,因为感觉很压抑。
每天面对那许多公文处理,着实也非他所擅长。所以魏征就住在县衙里,有什么事情,他会通报秦琼。随着家人穿过夹道,来到后院的一间房舍门口。家臣上前敲了敲门,低声禀报。
秦琼旋即,拉开了房门。
“魏司马,这么晚了,有事吗?”
魏征点点头,“有件事要和将军商议。”
“如此,进屋说话。”
秦琼把魏征让进了书房,而后示意家臣在门廊下守护。
他知道,魏征这么晚登门,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议。否则的话,魏征大可天亮后再来。
“秦将军,给你看一封信。”
魏征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秦琼。
秦琼疑惑接过信件,在灯下打开,仔细阅读。片刻后,他不由得惊声呼喊:“好计,果然妙计!”
抬起头,秦琼道:“弃东都而夺江都,看似凶险,实则绝妙。隋军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攻打江都,以密公之声望,南下江都之后,只需振臂一呼,则各方豪杰必云从,此乃绝妙好计。”
魏征苦笑,却不言语。
“魏司马,这妙计出自何人之手?为何不呈报大王?”
“已经呈报了!”
“哦?”
“可大王似乎只对这献计之人有兴趣,对这计策,却无动于衷。我送抵开封至今,已有四个月,大王却始终没有动静。”
“这是魏司马你……”
魏征点点头,“秦将军,你也需会说,我为何不亲自呈上?
非是我不愿抛头露面,实乃迫不得已。自黑石关之后,大王似对我颇有猜忌。虽则表面上依旧亲热,可是我感觉的到,他对我非常顾虑。这其中原因,其实我也清楚。大王本为谋主出身,而至于今天的威望……而我现在为他出谋划策,大王担心有一曰,我会取而代之。
所以,我不得不假借梁父山道士徐洪客之名,将此计献上。
可大王对徐洪客的兴趣,远超过对计策本身的兴趣。四个月而无半点动静,此计恐怕难成。”
秦琼从魏征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异样。
他放下手中书信,在房间里徘徊,久久不语。
好半天,他停下脚步,凝视魏征道:“老魏,咱们相识不久,但交情不浅。你也知道,秦某不过一介武夫,粗人一个,不太会猜测旁人心思。你有什么话,就直言好了,莫让我费心。”
“好吧,那请将军再看一封书信。”
魏征说罢,从怀中又取出一封信,递给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