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竹楼本就小巧,天气闷热,窗子还都大敞着,就算是半聋之人也断不会听不见薛达这声叫喊。
黄婆子跺脚搓手,犹豫地看着几人:“这……这……可别出什么事呀……要不然,还是上去看看?”
“不行,不能去!”翠儿固执地挡住门,“小、小姐许是睡着了……”
见陶子谦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薛达和他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大步上前,一把将翠儿抓了过来,“陶兄,进去!”
“唉呀!放开,放开我——放!开!”
翠儿被薛达困住,又叫又闹,黄婆子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想拦着他们又拿不定主意。
陶子谦心急如焚,管不了她们,推开门就往里面走。
一楼空空荡荡,陶子谦几步跨上楼梯,却见床上躺着个人,面向里侧,被子盖的严严实实。
盖被子?在这种大热天?
陶子谦心道不好,也不多话,上前猛地一扬手,将被子甩飞出去——
“三娘?”
“啊!”
床上的人一个骨碌坐起身来,却是热到满脸通红的蒋妙兰!
“这是怎么回事?!”陶子谦难以压抑情绪,狠狠攥住按住蒋妙兰的肩膀,“她呢?她人呢?!”
蒋妙兰见到陶子谦,瞳孔蓦地放得很大,支支吾吾地说:“她、她、她不是,见,见你去了吗?”
“陶兄?咦?……怎么是你?”
薛达扯着翠儿也上了楼,身后还跟着黄婆子,见到床上的蒋妙兰,他困惑地问。
陶子谦头上青筋□□,他愤怒地松开蒋妙兰,从薛达身后拉出泪流满面的翠儿,质问:“你家小姐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很低,嘶哑中带着冷厉的疯狂。
然而翠儿铁了心不吐露一个字,只是大声大声地抽泣。
陶子谦眼眸一凝:“不想死就——”
“是……品香会。”蒋妙兰小声说。
“品香会?祝三娘去那儿干什么?”
薛达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却看到陶子谦在听见“品香会”三个字时,猛烈晃动了一下,神情不安,几欲溃退。
但也只是一瞬,陶子谦很快便镇静下来,冷眼扫过房内几人,哑着嗓子问:“还有什么事?现在快交待,否则,今天就让你们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