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翼,你能尽量早点回吗?&rdo;她冷得发抖。
渡边翼温柔地笑着,&ldo;以珊,是不是想我了?&rdo;
&ldo;想,很想。&rdo;她咬住嘴唇,压制着恐惧。
&ldo;好的,那我明天回札幌,等我一起吃晚饭。爱你,以珊!&rdo;
&ldo;我也爱你。&rdo;她喃喃地说。
&ldo;记得去看大哥,替我多陪陪他。&rdo;挂电话前,渡边翼由叮嘱了一句。&ldo;我到了东京再和你通话,路上车太多了。&rdo;
她心累的闭上眼,合上手机。她不敢和翼说实话,翼在路上。
傍晚的时候。大岛浩终于有了微弱的心跳,但却失去了知觉。他平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孔苍白,嘴唇紫得惊心动魄,却仍然是一如往昔的俊美。
冷以珊伸出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前,大岛浩总说听筒太冷,喜欢她的手放在心口。此刻,除了心电监护仪能感触到他的心跳,她的手无论怎么用力,已感觉不到他的心还在工作。
这样的大岛浩象在睡梦中,安静得象个孩子。她如何碰触他,他也不会坏坏地笑着让她觉得危险。
&ldo;冷医生,去吃点饭吧!这里有玲子呢!&rdo;美代跑进急救室,强拉着她出来。医院里的人都知道翼是大岛浩的弟弟,以为是这层关系让她失去了冷静。
有这样的原因,还有一层她说不出来,从心底泛上来的,象股暗流、冷cháo,象一个急浪,把她一下子淹没了。
她不去多想,只等渡边翼的电话。翼的声音就象一针镇静剂,听到,她就可以恢复成从前的冷以珊了。
餐厅里人一片喧嚣,坐在餐桌上的人很少,站在电视前面的人很多。
今天真的是一个黑色的日子,从札幌开往东京的快列,在快到东京站时,竟然发生脱轨,列车上的旅客伤亡惨重,就连轨道边的行人和车辆,也有一些受到碰撞,造成了伤亡,因为快列的速度太快了。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东京几家大医院抢救伤员的镜头。
冷以珊惊出一身冷汗,幸好渡边翼今天是开汽车回东京的,要是坐快列,那……那什么,她不要往下想。顾不上吃饭,又拨了下渡边翼的手机。手机是通的,但无人接听。她吁了口气,他现在应该进入东京市区,听不见手机的声音。
努力地咽了几口饭,她就站起身来了。
按惯例,她巡视了一下病房,又去查看了下邮件,失望再次让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她回到了大岛浩的身边。他仍静静地躺着,心电监护仪的线路接在胸口。
&ldo;嘀、嘀、嘀&rdo;,是寂静病房里唯一的声音。
她关了病房的顶灯,只留病床前一盏小小的灯。
冷以珊无声地坐在病床前,静静握住大岛浩的手,隔一刻,掏出手机看一下。
大岛浩的呼吸越来越轻微,仿佛随时就会消失,指尖的温度也在慢慢地降低。
手机没有响起,大岛浩也没有清醒。
冷以珊掩住嘴,泪水从眼眶中沽沽地流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觉得心痛得无法忍受,只有哭出来,让泪水流出来,她才不会在揉碎的剧痛中窒息得死去。
夜越来越深了。
忽然,耳边听到一丝声音。她抬起头。
&ldo;以珊!&rdo;不知何时,渡边翼站在床前,温柔地看着她。
&ldo;翼,你怎么回来了?&rdo;她含泪扑进渡边翼的怀中,&ldo;伯母好了吗?&rdo;
渡边翼爱怜地拥着她坐到椅中,她象树袋熊般圈住他的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