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里喝茶的都是书生,这种故事,正好戳到了他们的点上,来此秋闱,谁不想考上举人呢?
听着听着,就觉得那穷书生已然就是自己,曾经被人嘲讽、看不起不免产生共鸣。
甚至有个书生站起来,义愤填膺道:“富商这种人着实常见,在下便见过许多,瘠人肥己,视我等家贫书生犹如草芥,何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哼!此次秋闱,在下一定蟾宫折桂,榜上有名!”
邬颜一脸黑线,这位怕是将自己代入进去了,要是真的有这本事,怎么还在这儿听书喝茶呢?
咳咳,当然,她自己真的是带两个学子放松。
楼下“热闹”一片,雅间里,宁邵气愤不已,他觉得那富商着实可恶,状元郎居然只将对方赶出去,实在太便宜富商!
“若是在下,一定要将其嘴脸告诉世人!”
邬颜好奇,不由得出声问:“那富商小姐怎么办呀,不是许下终生了吗?”
宁邵一愣,仿佛是刚想到这个问题,不确定道:“如果还有情义,或许可以再续前缘?”
果不其然,宁邵话音刚落,底下的说书人便嘿嘿一笑:“状元郎娶了宰相千金做正妻,又将富商女儿纳为妾,最后啊,作享齐人之福咯。”
邬颜:“”
绝世渣男。
宁邵挠了挠后脑勺,此刻,他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非常没有眼神力地问雅间的另一位:“施兄,你觉得呢?”
邬颜放下茶杯,眼神似刀子般看过去。
她就想看看这群普通的男人,是不是都是同一个想法。
施傅兴被突然提到的时候,正在走神。
他其实没有听几句,隐约听到后面作享齐人之福,男人四妻五妾很正常,只不过他没有多大兴趣,且承诺过只会有邬颜一个女人。
见宁邵有些着迷,不由劝道:
“话本而已,宁兄切勿太放在心上,如果是现实,当今圣上岂会钦点这种背信弃义之辈当状元?”
邬颜哼了哼,小声道:“算你过关。”
宁邵后知后觉问题所在,立刻摇了摇头:“施兄说的对,富商虽然可恨,但状元郎却据此抛弃富商小姐,也不是好人!”
雅间里的交谈告一段落,楼下的“共情”却还未结束。
这时,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只听见有一声巨响,木门拍打到墙壁上又反弹回来,一女子气势冲冲从二楼下去:“你这老头讲的什么破故事!本小姐看这状元郎分明就是一个渣男。”
说书人怒了:“哪来的黄毛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一个女子,听得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