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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全裸的婴儿仰天躺着。张大了嘴，脸部扭曲，正在大声哭喊。

我的视线紧紧盯住长在婴儿左下腹的异样&ldo;东西&rdo;。

&ldo;这是……&rdo;

喉咙好像被塞住似的，我说不下去了。

&ldo;这就是凉。&rdo;

母亲直接地说道：&ldo;忠与凉是双胞胎，但不是普通的双胞胎。&rdo;

生在婴儿侧腹的那东西‐‐有小小的头和细细的两只手臂，分明是另一个上身。紧紧闭着双眼和嘴巴，头上一根毛发也没有。看起来与主体婴儿有很大差别，就好像黏附在主体婴儿上的一具干巴巴的猴子木乃伊。

&ldo;‐‐剑突连体婴?&rdo;

&ldo;对，忠和凉就是这样的畸形双胞胎。忠不断成长，但凉不会同时长大。他始终紧闭双眼，话也不会说，身体基本不动，有无意识也不清楚。忠相信凉是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形瘤，这是孩子才有的，等成为大人后，瘤就会自动消失‐‐这是我们教育他的结果。&rdo;

&ldo;原来如此。&rdo;

&ldo;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凉的两只小手已深深勒住忠的喉咙。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凉有这么强大的意志和力量。&rdo;

&ldo;可是……&rdo;

把令人作呕的照片放在桌上，我以不解的语气问母亲道：&ldo;我的身体上并没有附着剑突连体婴的弟弟。再说，我还好好活着。忠没有死。我……&rdo;

&ldo;你还是不明白。&rdo;

母亲用没有抑扬的淡然语调说道：&ldo;送到医院时，忠的脑子已坏死，而凉则如常生存。虽然忠的脑子坏死了，凉的脑子似乎没事。医生催我们立刻做出决断：是放弃抢救让两人都死去呢?还是立即做分离手术保住凉的性命?‐‐最终我们选择做分离手术。&rdo;

&ldo;……&rdo;

&ldo;分离手术做得非常成功。更令人惊奇的是，从忠的身体分离出来的凉，突然在短时间内快速长大，两、三年后，长成与忠死时相同的体格，又经过几年，变成会说话、会思考、会行动的孩子了。&rdo;

&ldo;……&rdo;

&ldo;我们决定不把这个孩子叫凉，而是叫忠。选择这种叫法，在感觉上就好像死去的是凉而不是忠了。凉杀死了忠，我们非常憎恨凉。&rdo;

&ldo;……&rdo;

&ldo;说了这么多你总该明白了吧。&rdo;

母亲抬起头，用失神的眼光看着失语的我，继续说：

&ldo;这就是说，你的真实身分是凉，不是忠。&rdo;

&ldo;‐‐说谎!&rdo;

&ldo;那是真的。你不是对日记上所写的事毫无记忆吗，这是因为写日记的不是你。你的记忆是做了分离手术后几年开始懂事的时候才建立起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