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的国民度便体现在这里:当晏歌看到那条新闻时,坐她旁边的女生也在看着,兴奋地土拨鼠尖叫过了,她又疑惑地自言自语:“……好奇怪,这个消息之前不是传了半年也没动静吗?怎么突然一下就官宣了?”
晏歌抿起唇,没有回答。
是不是……有些过分巧合了。
却在此时,有男生走过她身畔,无意而不觉地碰倒了她的水杯。骨碌碌的,那只透明水杯从阴影里滚出,滚动几圈后,最终停在烈阳浇洒的地方。
晏歌起身走了两步,想要将它捡起来——
但有一只手,已先她一步的动作。
素白而明晰的,也带着薄茧。
是男人的手。
他将它捡起,也将它递来。接过了杯子,自然而然,晏歌要去道谢。
却也稍愣,当视线交接。
“哥?”
第77章合欢没有问题。
夏光漫了过来,将晏词轮廓勾出线条,晕染光圈,他站得笔挺。
衫是洁白的颜色,像广场白鸽飞羽,扑棱着翅向苍穹而去时掠过了纯色弧光。从上而下,纽扣颗颗不漏地系得严谨,却往上卷了一寸,露出男人精瘦的腕骨。而其下,递来水杯的指纤长。
午时太阳浇洒着,折过他薄镜弧度。在对视之间,晏词神情未明。
人在眼前,肉眼可见地瘦了,可见那个男人没有悉心待她。
对着蓦然出现的哥哥,晏歌失语少顷:“……哥,你怎么回来了?”
从十六岁高中毕业起,哥哥就一直在美国,先是读书,然后是教书。除非年节,平时是不回来的。
上一次回国,则是在三个月前。
为了和曾城谈她的归属。
这次他回来,事先没有通知,所以晏歌毫不知情。
晏词颦眉。
怎么回来了。
才把她交给那个人多久,她就接二连三地出事情。
再不回来——
但这些都没能成为宣之于口的话,当着妹妹的面,晏词仅是道:“我辞职了。”
四个不能更少的汉字,跟阵风一样地吹进耳朵里,轻飘飘的一句话。
可即便只是旁观者,也知道这四个字背后的份量。
那是什么学校,那是排行榜上的头部学府啊,诞生了八十来个的诺奖得主——总之,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的地方。
男人任职的计算机科学系,那栋教学大楼还是billgates捐的呢。
况且是悉心培养的yan。
从最年轻的讲师,到最年轻的教授。
全美公认的科研新星,在西方的世界冉冉地升起。
然后就……“我辞职了。”
近八年的时间,四个字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