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绰一早就洗过了,直身,灯下身影落落,要往紧闭的房间走。茉香奶绿挡前头,把人拦了一下,说容老板,待会见到主人的时候,有一句话千万不要说。
“什么话。”
“多喝热水。”
“……”
毕竟是互联网票选出来的,“女性生理期最厌恶听到的话”排行榜上的,南波湾。
茉香奶绿,温馨提示。
进了卧室,两边夜灯都开着,打得空间通亮。
因有夜盲,入夜什么都瞧不见,因此夜灯都比普通夜灯要亮很多。这会儿秋渐深了,气候也转凉了,十几二十度的凉爽得很,也没开空调。眼一扫,人就毛毛虫样地把自己裹在小被子里,看不见脸也不知道睡了没有,推了门发出响动,膝压上床沿的沉重,她全无动静。
容绰手一伸,就相当轻松地把毛毛虫打捞过来。明灯下凝睇着张脸:眉毛不动眼也不动,看着就跟睡着了一样一样的,但胳膊环过来了,很自然地搭过他脖颈搂着,模样乖巧地贴过来,悄悄说了句你来了。
“来陪你睡觉。”
毛毛虫那被子就松开了,往男人身上裹裹,毛毛虫进化二合一大毛毛虫。那什么河什么界早已成为历史长河里被尘封的一页,就此揭过提也不提了。侧着脸睡人微热胸膛上,乌黑发丝散漫了片,眼也不睁开,反正就贴贴。
脸脸贴贴。
手手贴贴。
肚肚贴贴。
男人贴贴。
体表温度差异略大,她觉得他热,换种角度而言他就觉得她挺冷的,手凉脚凉肚肚凉,所以问:“冷不冷?”
晏歌摇头表示不冷,又说了,“有点疼。”
就,一点点疼。
一点点疼,也就是说,是他要不问,她也不会说的程度。
但是这会儿自己男人问了,看着还挺关心这一月一次的民生国计,所以就顺杆儿嘀咕嘀咕都交待了,说不止疼,还有点头晕,又说不止头晕,还有点倒胃。
一环套着一环,套娃似的。
说完了,一双眼就睁开了,杏眼弧度温柔,望向眼前人如天上星,亮晶晶的,眼底期待也没掩饰。贴贴的手手挪了位置,就搁小肚皮上,一边含羞带怯地,问了。
“阿绰。”
“能不能……帮我揉揉。”
“……”
容绰一手搂着人,一手依言做了。香橼味儿来回飘荡在彼此中间,夜灯散漫,洒落在怀抱里的人,肩与颈明净清晰。
以及,贴紧的彼此。
嗅觉,视觉,触觉,感官在刺激,不断撩动着神经。
琴弦在脑内逐渐绷紧。
他抱抱揉揉,她贴贴贴贴。来人怀里就跟回了家里一样,感觉不能更自在了。就是贴着贴着忽然发觉哪里不对,脸刷的一热,晏歌按住了那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