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呢?”
“生气了?一个人回屋了吧?”
早知道当初便不让这姑娘冒险了。
众人叹了口气,看向了窗外暗沉沉的天。
宁桃一个人坐在窗边,拿着匕首犹豫地在自己肩膀上比划了两下。
天色是微青的,暗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了,瓦灰色的天压得很低,几只青桩擦着稻田斜飞入天际。
她肩膀上的伤虽然被老头儿处理过,但老头临走前给了她一把匕首,告诉她,她身上受鬼气熏染,必须要把这些腐肉挖掉。
她不大想找医生,要去找医生肯定又要惊动其他人。
嘴里咬着匕首,桃桃艰难地闭上眼,手哆嗦了两下,用力往肩膀上一戳。
疼得她冷汗如雨,“嗷”地一声直接惨叫了出来。
扎都扎了,只能硬着头皮搅动匕首,使劲儿挖掉了这些烂肉。
虽然很疼,但必须自己上手。
好不容易清理干净了,宁桃也差点儿疼得昏死过去,浑身上下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湿了前胸后背。
窗外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
杜大嫂点上了灯,微黄的灯映照着篱笆,雨滴微凉。
宁桃趴在窗户前看了一会儿,伸手接雨。
如果她爸妈还在的话,她妈肯定会急得直骂她,然后赶紧带她去医院打破伤风。
她几乎不敢多想了。
没关系,你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没关系,桃桃,你能挺过来的。
……
半夜,宁桃是被春雨沙沙敲打篱笆的动静惊醒的。
身下的席子摸上去微凉,宁桃冻得起了层鸡皮疙瘩,正打算抱床被子来的时候,突然间,好像看到了窗户前停了个黑乎乎的影子。
打开窗一看,才发现是个传音纸鹤。
大晚上谁会给她发传音纸鹤?
纸鹤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站在窗户上,被夜雨浇得有些可怜。宁桃抓起它翅膀把它放在了桌子上。
借着一豆的灯光看到它腿上还绑了个贝壳样的药膏。
解开一看,贝壳里面塞了个小纸条,上面一行狂放疏朗,险峻陡峭的大字。
“伤药,用。”
这狂放不羁的命令般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