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拿手去抹眼睛,没哭,但是她看不到的,自己眼尾已经红了。
许是那点酒精作祟,许是这件事何径寒从来不曾提过。
陡然戳破,那威力就是杀伤级的,死伤无数,流血漂橹。
外间响起脚步声,夏可惊慌一刹,伸手按住帘子的绳扣,张皇道,“别!别进来!!”
她不想直面女人,至少现在,不想。
脚步声又停了,就在她近前三步开外的距离。
“好,不进来。”女人声音又变得温柔。
何径寒:“这是恭喜你的礼物,也算是我赔罪的礼物,这样想的话,是不是不觉得烫手了?我十八岁去了矿脉一周,也就得了这么几颗宝石,那个地方还不太安全,时常会发生一些乱斗纷争,你知道的,国外嘛……”
何径寒说的已经很含蓄了。
但她和夏可都是珠宝行业的,而何家的几处矿产在什么地方,夏可也是知道的,那些资源丰盛的地方,往往……不时就有枪战发生……
夏可手上看着宝石,眼神不由复杂起来。
何径寒亲手挖出来的,金尊玉贵的何大小姐,她何德何能……
“我知道,不容易,你……原来也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挖出来,选石头,选好石头,打磨,再到能挑出这么多颗来,都不容易的。
“这不算我去过最危险的地方。”顿了顿,“不过这几颗石头,的确是我有史以来,得来最费劲的了。”
“所以,”女人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忐忑,“你能原谅我吗?”
衣帽间又是一阵沉默。
夏可手紧紧捏着胸针,宝石在她手心磕出了印子,她都感觉不到。
良久,女孩儿声音细细的,也是煎熬,“我从来都,都没有记恨过你。”
“我说过的,都是真话。”
“我感激你能给姑姑出医药费用,感激你帮她找医生治疗,感激你为我们付出的时间精力,都是真心的。我……我没有立场去记恨你。”
她本来就是仰仗着何径寒过活的,她亲人的命都是何径寒给的,何径寒当时不在她确实感觉到很难受,但至于记恨……她没资格记恨何径寒呐!
她已经拿了那么多了,怎么还能不分好赖,恩将仇报呢?
深吸口气,夏可:“我怎么可能记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