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微妙地可怕。
陈沅知和定安已然察觉出二人之间的对峙,趁着二人沉默寡言的空档,悄悄地溜出了院子。
回国公府的马车上,陈沅知摘下面纱,由于天气闷热,她的脸上蓦地浮出两片绯红。
定安盯着她娇艳欲滴的脸,耐不住痒痒的八卦之心,试探性地问道:“你觉着我二哥哥如何?”
陈沅知不假思索地回道:“你觉着我推拒得还不够明显?”
“沅沅。依照国公府的门楣,你同他也算是门当户对。”定安收起玩闹的性子,神情严肃道:“你府里的夫人姨娘,包括你那二位妹妹,谁人不是对你虎视眈眈的。可是,若你同二哥哥在一起,既有皇室在背后撑腰,这些人即便有一肚子坏水,也不敢再往你身上泼。更何况,明眼人都瞧出二哥哥有意于你。”
可能脾性大不相同,定安的话与余老夫人可谓是大相径庭。
二者皆没错,全靠陈沅知如何取舍。
她若当真选择二皇子,吴氏和柳姨娘的脸色定是好看极了,这可是她们做梦都想攀上的富贵门楣。
二皇子出挑,是众多皇子中备受瞩目的一位,他日若能封得东宫之位,定是青云万里,坐享无上殊荣。
可滔天权利伴随而来的便是终日惶恐和应接不暇的争斗。
二皇子又不是她中意的男子,犯不着为此顶着千斤重担惶惶不可终日。
陈沅知坦言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定安颇为理解她的性子,该说的都说了,也拿她没辙:“那你中意什么样的人?不要富贵,难不成你要寻个穷书生托付终身?”
提及书生,陈沅知的心绪开始落在李缜的身上。
前段日子得空,她已将李缜的文章通读了几遍,发觉他非但文采卓然,遣词造句颇为意思,且能针砭时弊,对政事的见解也是一阵见血。
除去文采,他的身手恐怕也是不容小觑,只一掌力道,便能教壮年男子直不起身来。
离寻也说了,他家主子常备化瘀膏,可见应是习武时磕碰着的。
陈沅知垂着眸子,唇边漾出一抹笑,反问道:“书生有何不好?”
定安噎住了声,她没想到陈沅知会这般回答。国公府的嫡女与无权无势的书生结缘,这话若是传出去,也不知会惹出多少笑话。
可是陈沅知双眸微闪,透着点点心神向往的光亮,半点儿都不像开玩笑的模样。
定安蓦地瞪大眼睛,扯住她的衣袖,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