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不能耽搁的正事,他只需差卫漠知会她一声便可消弭没必要的误会。
然而方才在永定河岸,卫漠显然是听了李缜的命令,选择缄口不言。
他为何差人护着她,却不给她半点解释呢?
“那李大人没事吧?”
陈弦并未计较这些,反而宽慰她道:“还未得知。应是出不了甚么大事。”
话虽如此说,到底还是没个准信。陈沅知魂不守舍地回了屋子,换下一身繁重的衣裳后,怔怔地望着那扇半开的支摘窗出神。
前几日李缜频频跳窗,她多有羞恼。反倒是今夜,她迫不及待地想获知消息时,窗子却纹丝不动,半点声响也没有。
今日祈福节,陈沅知绕着京中最热闹的地方走了好些路,她这心里虽惦记着李缜,身子却是先一步疲倦了下来。躺在塌上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她从睡梦中惊醒。
睡梦中,李缜浑是鲜血地站在她面前。
陈沅知冷汗涔涔地坐在床榻上,忙问银荔关于昨夜谋逆的消息。
银荔知她忧心,见她这幅六神无主的模样,一刻不敢迟疑。
“今早卫漠递来消息,说是李大人并未伤着,教姑娘放宽心。还说昨夜的事,着实对不住。”
失落归失落,听到安然无恙的消息,她也算是松了口气。
李府那厢也是忙碌开了。
“大人,当真不用请大夫吗?”卫漠立在床榻前,手里握着长剑。他的眼神落在面色惨白的李缜身上。
李缜倚在塌上,中衣半掩,胸口才缠好的绷带又一次染上鲜红。
“不用。”他一说完话,胸口就不断起伏,剧烈的疼痛迫使他蹙了蹙眉:“消息传过去了?”
卫漠点了点头,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李缜瞥了他一眼,压制着疼痛开口问道:“有话就说。”
得了话,卫漠才开口说道:“大人受伤一事为何不告知陈姑娘,还有昨夜,分明可以吩咐属下去同陈姑娘说清楚的。万一姑娘误会大人怎么办?”
这些话本不应由他来说,可他瞧见陈家姑娘大失所望的模样,到底是怕二人有甚么说不清的误会,这才好意提醒了一番。
“没旁的事就出去吧。”
李缜并未回答,打发卫漠出去后,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