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没事吗?”
小姑娘微仰起脑袋,如瀑的长发晃在身后。
李缜伸手去抚,掌心一片馥郁:“当真没事。”
卫漠和离寻候在窗外,听这甜腻腻的谈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缜也嫌他们碍眼,有他俩在,有些话都不好问出口。
窗子未掩,夜风凉丝丝地钻进屋子,吹得李缜稍稍清醒了些。酒气消了大半,他才觉得自己过于冲动,方才还未等小姑娘回答,他便按奈不住,亲了上去。
“方才是我冲动了。”
陈沅知站在他面前,垂着脑袋,一双小手背在身手胡乱地绞动着。方才的事不提也就罢了,偏李缜不懂姑娘家的羞赧似的,非一而再再而三地逗弄她。
“他们在这等你,定有事要同你回禀。你快些回去吧。”
逐客令一下,李缜也不好再待下去。他将陈沅知抱至床榻上,替她掩实被角后,转身跳窗而出。
夜色中,离寻和卫漠距他二尺远,他们自知坏了主子的事,谁也不敢靠近一步。
李缜停下步子,冷笑了一声:“方才不是瞧得热闹,怎么眼下一句话也没有了?”
离寻今夜才赶回京,是以只听闻他家主子的婚事,余下的事一概不知。他回府时,碰上卫漠,卫漠只说主子去了国公府,也没说他去国公府做甚么,若知晓他家大人是去缠绵缱绻的,便是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翻那国公府的墙。
“大人,是离寻有事回禀。”卫漠撞了撞离寻的胳膊,将他推至李缜的眼前。
离寻哆嗦着回道:“薛千与邺都往来的事查清了。”
李缜挑了挑眉,一时间心情大好,顾不上身上有伤,回到府邸后,又熬了个大夜。
离寻此去广陵,不仅摸透了薛千与邺都使臣之前的交情,连带着二人私通的证据也一并递交了上来。
“也是够蠢的。拿到甚么稀奇的东西都要往薛太傅那儿送。”李缜掂着手里那块才修复的玉佩,玉佩质地细润,一看就是邺都的产物。
邺都此次上京,所呈纳的物件一一登记在册,哪些物件赠予何人,都能事无巨细地查明去向。但凡是册上没有的,来历不明的,都可当做互通有无的证据。
他猜想的不错,薛家那处,除了薛凝婉手里的那块玉佩外,应还有不少来自邺都的宝物。
“大人,那薛姑娘补办的生辰还去吗?”
薛凝婉生辰那日正值冬狩,不好大肆操办。如今冬狩已过,四皇子一事也落下帷幕,薛太傅到底是心疼女儿,这才择了岁末的良日,替她重新操办一番。
李缜也没想到,冬狩拒了婚事后,薛太傅非但没在朝中为难他,竟还颇为大度地递来生辰的帖子。
薛凝婉的生辰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自是不会赴宴。可眼下,生辰人多热闹,最易生事,他手里有了圣上亲赐的圣谕,趁生辰这日拿下薛太傅,倒也不失为一个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