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他忽然反应过来:“李大人既升官了,那这顿是不是该由李大人请啊。”
她不过两日未去进奏院,朝中竟发生了这么些的事。
不仅云来酒楼的案件有所突破,就连李缜也升了官。
按照林申的说法,那日早朝,薛鄂带着薛千跪在朝中,连声请罪,险些上演一场大义灭亲的戏码。
最终薛千认下了纵火的罪责,问其动机,只说是先前同余小侯爷有过口舌之争,心里不痛快,这才差卢广仲放火,本意是吓唬吓唬他,谁曾想捅出天大的窟窿。
这事搁在寻常人家,判个死罪都不为过。
可薛鄂到底老奸巨猾,还未等圣上判罚,他就抢先一步,主动请辞还乡。以辞官相胁,换薛千毫发无伤。
因他知道圣上是绝不会应下此事。
大燕朝看似风平浪静,国泰民安,实则党派众多,积弊已久。薛鄂固然位高权重,可若有他在,旁人便不敢轻举妄动,各处势力也尚可牵制一二。若他当真请辞还乡,朝中必然暗潮涌动,到时候,百官心不齐,力不协,大燕定是一片混乱。
纵使圣上当真想要剜去薛鄂,也不会轻易挑在这个时候。
最终,一切皆如薛鄂所愿。在他的操使的下,薛千不过是以唆使之罪去了南边的广陵,卢广仲却是要在十日后处以极刑。
这结果虽不尽人意,依照薛家如今的权势,却也寻不出个更好的来。
陈沅知叹了口气,又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李大人的升官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28章醉酒李大人,你是不是不行
林申又吃了口酒,酒性上来,也顾不上这么多,直接以胳膊肘撞了撞李缜,壮着胆子问出了心底的疑惑:“李大人何时与薛太傅交好了?”
李缜听后,面上再无好脸色,他破天荒地斟了杯酒,一口喝尽后,冷笑了一声:“我同谁交好,也不会同他交好。”
听他说话的语气,好似与薛太傅有着不解之仇。可他毕竟初来乍到,除了云来酒楼的案子外,又何曾同薛太傅有过过节。大家停下木箸,面面相觑,皆等着李缜后头的话。
李缜斜睨了他们一眼,猜中了他们的心思。但他没有接下往下说,话锋一转,又将话题落在了陈沅知方才的问题上:“他提拔我,不过是立住钦贤好士的名声罢了。”
云来酒楼走水,大家心里虽有猜疑,却无人肯站出来揽下这个案子。彼时,一边是显赫一时的老侯爷,一边是权贵显要的薛太傅,就连圣上也忧心忡忡。
就当此事将要盖棺定论,以“意外”结案时。李缜突然站了出来。这一站,直至揪出薛千,众人皆以为薛太傅爱子心切,会与李缜争锋相对。
然而,薛太傅非但没有刻意刁难,还求贤若渴般地提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