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是祁真的处女作,虽说分量不见多,但意义却不同。
祁真只能尽最大所能的去配合行程,能做到一次都不缺席是最好的,不仅是为了增加电影和个人的曝光度,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媒体抓住什么“耍大牌”的把柄,毕竟祁真身上的光环太多,也就拥有了更多的可能性,稍不留神被人利用,就很容易扎伤自己。
贺昀修又发了些注意事项,虽然有一个陆远,还有一个顾衡,加上黎星这个后台,祁真想出事都难,但是抛开那些光环,祁真就只是自己的弟弟,所以事无巨细的都想说上一句,操心的不行。
祁真一边看,一边吃水果零食,直到打了个饱嗝才堪堪停下了手。
从来都没想到,自家哥哥,这么下饭。
第二天拍戏的时候,祁真就把宣传行程表加上顾唯的演唱会邀请告诉了沈陌青,自己在这部电影里的分量和《人质》不能比,林斯言可以在医院里躺上半个月,但是林一不行。
祁真在跟沈陌青开口前,斟酌了很久,总觉得自己不太负责任,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回来上工第二天,又要以各种理由预支假期,站在沈陌青的角度想,这简直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祁真设想了很多情境,包括沈陌青暴跳如雷的将剧本扔到地上,或者扭头就走,也设想了很多补救措施,比如减少演出费或者加班加点赶进度,可谁知沈陌青完全不当回事,抬着头诧异的看了祁真一眼,开口道:“这个我知道啊,陆远早就给我了。”
看着祁真一脸的抱歉,沈陌青才反应过来这人在担心什么,于是起身拍了拍祁真的肩膀,“我这部电影,从拍摄到成片再到放映,自己都说不准什么时候结束,等你和徐燃都拿到影帝了,这电影还没完成,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完全不用紧张,状态不好,事出有因,随时可以喊停,我可以,你们也可以。”
沈陌青顿了顿,继续开口:“但是我希望,等我的《光·影》上映的时候,你也可以过过其他导演的‘界’,来撑个场子。”
沈陌青说的是实话,他知道祁真会走的远,等到他的《光·影》出世的时候,祁真能达到什么高度是个谜,但一定不会差,那时候祁真的时间一定比现在金贵很多,左右掂量一下,这笔买卖可亏不了本。
祁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沈陌青会成为导演界的奇葩,实在是自由的有些过分,但祁真也知道,沈陌青给的自由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状态”这东西是演员的灵魂,它无处不在,好与不好也难以划分,但是沈陌青有那种与生俱来的敏锐,所以在常人眼里看起来荒唐的气魄也应之而生,他说能随时喊停,意思是真有这个必要,而不是偷闲。
虽然沈陌青这么说着,但是看着围着自己的时间表调整拍摄进度的工作人员,祁真还是觉得抱歉,所以在接下来的戏份中,几乎拿出了全部的注意力,开机的时候就将自己当成了林一,关了镜头也不松懈,反复揣摩下一场戏的心境和表情,毕竟没有失误才是最便捷快速且舒服的赶进度。
男主角这么用功,而且还是一个还没出道就引起超高关注的话题人物、贺昀修的弟弟、黎星力捧的新人,在片场抓紧一切时间看戏、听戏、讲戏,大家都快分不清祁真究竟是越努力越幸运,还是越幸运越努力,只觉得这人的确是天生就该发光的。
于是整个剧组的年轻演员纷纷向他看齐,私下都叫他祁老师,甚至性子有些散的徐燃都不得不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看剧本,一边看一边感叹自己的敬业,这是来了一个什么魔鬼剧组,简直就是剧组中的嵩山少林寺。
沈陌青拍过大电影也拍过小成本电影,演员大多都是新人,加上他个人的风格,三下两下都能打成一片,只要一喊“cut”基本原形毕露,都不用点火,吹点小风就能上天的那种,哪见过这样的架势,于是赶忙拍了一张发了朋友圈,感慨道:不骄不躁,现在的年轻人可真叫人省心。
底下评论画风很一致:这对20岁的他们来说,一切太沉重了。
还有几个通过沈陌青电影出道,在演艺圈中扎稳了脚跟的青年演员,非常有默契的排着队列,连发了十几个问号,纷纷表示这图p的真好,如果师弟们被绑架了请眨眨眼睛。
于是祁真在《光·影》剧组除了“祁老师”之外,又多了一个外号“祁监制”。
电影剧组的监制大多由资深的老电影人,或者制片人特派的专人担任,导演能骂的,他能骂,导演不能骂的,他也能骂,甚至连导演,有时候急起来他也骂,是个狠角色,但是沈陌青有足够的资金链支撑他的电影,那性子也不能被什么人左右,一言不合就能动手但是肯定打不赢的那种,所以从来没有监制一说。
而祁真之所以被称为“祁监制”,不是说他有多凶残,而是因着他这样的模范生存在,身边根本找不到什么浑水摸鱼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想和不热爱工作的人说话”、“我的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工作”的气息,强势而又温柔,叫人瑟瑟发抖。
祁真最近的生活,可以用两点一线完美解决,剧组和公司——剧组拍戏,公司练歌,顾衡想来剧组探个班被轻声细语的轰了回去,想去公司陪个练被轻声细语的轰了回去,于是每天按点打卡上班,坐在办公室里散发着低气压,弄的人心惶惶,根本不知道总裁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