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韩姐姐是有福分的人呢。”
我翻了页书摇了摇头,不知她们嘴上酸了几把出了气,心里可会舒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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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銮春恩车来了又走,南苑里的寂寞又深了一层。
第二日圣旨下,赐昭仪韩氏九华殿,从皇上至三妃,赏赐更是一轮又一轮。
韩棠的姿态依旧做足,搬宫的时候亲自来了南苑,众人纷纷上前祝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不管韩棠是否能继续得宠,只盼着能稍稍被提拔一把,更有心思活泛的整日里去御花园转悠期盼着能来一场偶遇。
皇帝也没有辜负她们的期望,接下来几天像是菜市场挑螃蟹一般一个一个拎过去开光,开过光后扔到某个宫室似是完成了任务。
聂采女依旧是每日里病恹恹的,我除了每日听些冷嘲热讽,日子倒也没什么变化。
直到那日,太医又匆匆忙忙来了南苑,直奔聂采女的屋子,方姑姑挡在门外,连我也进不去。
不过个把时辰的功夫,淑妃处来了旨意,聂采女就被挪去了净心宫。
静心者,便是冷宫了。
因事发突然,又是方姑姑经手,一时间竟什么也探不出。
我立在桌案旁,两张字写得略显潦草,弃了笔,“墨离。”
“诺。”
“去太医院找梁太医,就说我最近睡得不大好,向他要些安神的东西。”
墨离应声正要出门,我顿了一下,“慢着。”
我最近虽已经一再低调,也难保没有人盯着不放,此番去找太医打听,实不明智,我笑了笑,“锦屏,替我更衣,去章平宫。”
薄妃希望我依附于她,那就遂了她的愿罢。
这时机,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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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妃此番见我倒是真的很亲切,亲切中又带着纠结,大约既希望我得宠有所助益又希望我就此埋于宫墙。
我依旧恭敬地行礼,“嫔妾参见薄妃娘娘。”
“快起来吧。”
“谢娘娘。”
“今日怎的有空过来了。”
“南苑的一个采女,不知为何方才被挪去了净心宫,嫔妾…”
我话说了一半,脸上的表情却带了点可怜。
薄妃皱了眉,显然是还不知道这件事,使了个眼色给春儿,春儿悄悄地退了出去。
薄妃循循善诱,“你整日住在南苑,却连身边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宫里,可不是这么个活法。”
我低头,“妹妹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