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波伊尔说完,转身随手丢下了一个容量颇大的晶瓶,“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呵呵。”梅尔维尔瞟了眼晶瓶,讥讽地砸了回去,“波伊尔亲王什么时候还可怜起人了哪?我可不需要你的怜悯。”
晶瓶还没碰到波伊尔的衣角,就被无形的力量震慑了回去,势如破竹地砸上了黑衣青年的额头。
啪!
鲜血蜿蜒而下。
“你他妈!”梅尔维尔这回没有拒绝了,他干脆地取下落在怀中的晶瓶,大口饮用了起来。
……
远在大陆的另一端,玲珑精巧的阁楼内,一位银发女子乖巧地跪坐在地面上。
从背影看,那是乖巧,从正面看,她的表情就不那么好看了。
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依旧不喜欢跪地而坐。
门口隐隐传来了一行人的脚步声,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缓缓步入了阁楼内,挥退了那群跟来的侍女。
“妄离,我听说,你想观看这次的天演赛?”
听到这个名字,银发女子一动不动,连眼神都不分给对面的妇人一下。
“伊维特,”戴着琳琅饰品的妇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撩开袖子为两只空空如也的茶杯沏满了茶,“你这十年来都很听话,我希望你在天演赛的席位中也能安分守己。”
“我听说那孩子也要参加这次的天演赛,你是为了他吗?”
“不是的,母亲,”女子眉眼冷漠,独有一种冷冽的艳绝风情,“我听说您的孩子准备参加这次的天演赛。我只是想看看混血种在天演赛中能闯出什么成绩,气海与血脉的应用究竟如何。”
对于妇人与修士诞下的孩子,她始终不怎么愿意称呼姓名,或是认作家人。
“秋茗那孩子一直期待你的指点,若是你愿意,我倒是可以说动家主允许你旁观比赛。”
“母亲,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无论谈话还是什么都要用交易来维持关系了?”伊维特的声音寒凉如刀,带着隐隐的讥讽,“果然,父亲死了,你有了新的丈夫,从前的一切都可以忘记了。我也不是你的后代,只是一个可以用来教导你真正女儿的工具。”
沈秋茗,是妇人与修士诞下的血脉。
“你——!”妇人气得砸了水杯,双眸一下子转为血红。
四分五裂的瓷片划破了银发女子的脸庞,削掉了一缕鬓角的发丝。
温润的春风拂过,阁楼中的帷幕飘荡不已。吊在阁角的金丝鸟笼中有珍奇的鸟儿唧唧啾啾地叫唤着,伊维特一个眼刀过去,那些鸟儿立刻萎靡地软下了身体,从栖杠上掉落,竟是死了。
伊维特笔直地跪地而坐,忽略了脸颊边与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她的眼神越过妇人眺望到了很远的方向。
那里,天演赛的赛场正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