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想歪呢?咱家盈娘是什么品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薛长临咋呼,摇头摆脑。
“我知道,可是……”外头谣言听多了,徐氏不自觉地也把女儿往色中饿鬼淫-魔上头想。
谣言误人哪。
薛长临手脚麻利先拾掇干净地台,扶徐氏过去坐,陪着笑脸道:“夫人也别急,咱们盈娘这么可爱,天底下的男人也不至于都瞎了眼,总有求娶的。”
“谁急了?我才不急呢。”徐氏嘴硬,急得要上上大街随便拉个男人回来做女婿了,还装从容。
薛眉盈也听说外头的传言了,听得津津有味,不羞不恼。
谣言传得太离谱,而她绝少出门,认识的男子屈指可数,很难往自己身上联想,听着像是听别人的事儿。
“真是气死我了。”徐氏装了些时就装不下去,一巴掌拍在薛长临刚扶正的案面上,“让我查到谁败坏盈娘的名声,我要把那人生剐了。”
“夫人,你查了很多年了。”薛长临提醒她。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很笨查不出来吗?”徐氏大吼。
“是我说错了。”天大地大夫人最大,薛长临马上从里到外反省检讨,“谣言生无痕传无影,委实不好查。”
“哼!”徐氏得意昂头,旋即又蔫了,“陈七姑这一走怕是请不来了,长安城官媒私媒都找遍了,难道要找外地的?”
外地的没听说过女儿那些风流韵事,兴许肯帮女儿说亲,不过,说合的就是外乡人了。
“那可不行。”薛长临惊叫,“绝不能把盈娘远嫁。”
“我也不想,你在长安城里找个愿意帮盈娘说亲的媒婆出来啊。”徐氏眯眼斜睨他,上身一件枣红色泥金印花锦缎衫子,下面重莲绫裙子,都是上好的衣料,衬得她更有气势。
薛长临搓手,陀螺似转。
女儿是他的心头肉,一天不见都难受,外嫁绝对不行。
薛眉盈塌了脸,蔫里吧唧像霜打茄子。
嫁不出去是她的错。
薛长临快磨穿地板了,忽地附掌,喜洋洋道:“有了,我去当媒婆,啊,不,是当媒公,借给别人说亲的机会找女婿。”
“哈哈哈……”徐氏和薛眉盈一齐笑,一人快活大笑,一人绷着面皮冷笑。
薛长临去做媒拉纤,还能活吗?
就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男人恨不得撕了他,女人恨不得吞了他。
薛长临也想到了,讪讪然笑。
“你阿耶不能当,我倒是可以。”徐氏扶髻,少了媒婆标配髻边一朵红花,不是很对劲。
“阿娘你当媒婆,谁陪我阿耶巡视铺子?”薛眉盈问。
徐氏登时泄了气,没她陪着,薛长临不当媒公也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