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到了一处小区后,年轻人被拉去一排连栋别墅的一间。然后那个个子不高、脑袋巨大的警察就让他辨认住在那栋别墅中的女主人。
虽说他之前只匆匆瞥过这女人几眼,但他还是瞬间就认出这人正是自己一个半月前、在那处公园里推着婴儿车的中年妇女。
“你确定就是她?”那名叫做宋宁的警官反复确认。
“对,就是她!”
“什么情况啊?”宋子云茫然的注视着突然闯进自己家中的三个男人,“宋警官,这人谁啊。。。他就是杀人凶手吗?”
“啊,杀人凶手?”年轻证人吓得一哆嗦,险些跌坐在地上。“你可别乱说话啊!我、我可不是什么凶手。”
“这是一名证人!”宋宁兴奋的说,“他曾接触过一个女人,那女人想要抢走你当时带去公园的孩子。”
“我带去公园的孩子?”宋子云一头雾水的重复道。
“你在一个半月前有没有推着婴儿车、带着宁静的孩子去她家附近的那处公园溜达?”
“啊?我想想啊。。。”宋子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回想片刻,猛地抬起头,“确实有这么回事儿!因为那天我带着小宝去公园晒太阳,宁静还和我大吵了一架。说什么带着才两个月大的孩子外出,我简直是疯了。”
那是秋天最后几天的好时候了,再不抱着孩子去外面晒晒太阳,这一冬天都得憋在屋里。我那是好心,谁想到让宁静一顿埋怨。我当时好几天没搭理她。”宋子云耿耿于怀的说,“没错,那天我就是带着那个小宝出去的。你那时候看见我了?”她看向那名年轻的证人。
“啊,对,我看见你了,还有一精神病找到我说给我一笔钱,让我把你婴儿车里的孩子抱走。”
“啥?你还是这种人?”
“不是不是,”那名证人连连摆手,“我当然不可能去理会她,那之后我还报了警呢。”
“好吧。。。可我家孩子前几天确实是丢了呀。”宋子云用狐疑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那名急得直跺脚的年轻人。
“他应该和宁静的案子没什么关系。”宋宁在一旁解围,“宋女士,你在生活中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你记得曾发生过类似有人要抢夺你孩子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没有。我成天就是在家里做做家务、帮宁静看看孩子,都不怎么接触外人,上哪儿和人结怨去啊?至于有没有人抢过我家孩子,没有。有的话,我早报警了。啥情况啊?你们都调查这么多天了,还没弄清楚宁静是怎么死的吗?”
宋宁无言以对,只能挪开视线,一直默不出声的黄粱把看向窗外院子的目光收回,放在那名搞不清楚状况干着急的年轻人身上,“你说那个找你抢孩子的女人是中年妇女?”
“没错。”
“你不是没看清她长什么模样吗?”
“对,但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可能是语气和用词方面吧。我记不太清了,但就依稀记得那人是个40多岁的中年妇女。”
“你的判断应该没错。”黄粱自言自语道,“判断一个人的年龄要结合方方面面,容貌只是一层,语气、姿态、散发出来的气质,各个年龄层段的人都各不相同。中年妇女、40多岁、喜欢孩子、执拗变态。”
黄粱把这几个词在嘴里反复念叨了几遍。一旁的宋宁不耐烦的说:“你滴滴咕咕什么呢?上哪儿去找这样的女人?”
片刻后黄粱抬头看向宋宁,表情严肃的说:“或许真有这么一位。”
“啊,有吗?”
黄粱点点头,说出了符合这一系列条件的女人的名字。那名年轻人和宋子云均是一脸茫然,他们之前没听说过这个人名,但是宋宁却是瞬间愣在原地,石化成一尊名为‘震惊’的雕塑。
过了好半晌。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摇摇头后看着黄粱说:“你说这一切全都是那女人干的?”
“至少她符合所有的条件。结合目前掌握的信息,这女人无疑是最有作案动机的。”
“可就因为想抢个孩子,她就把宁静给杀了?”
“那是一个只有三个月大的孩子,时刻都有家人在一旁保护。要么是宋子云、要么是宁静,有时候人更多。无论如何,这女人想要抢得孩子的话,都必须去伤害保护孩子的大人。而宁静就恰巧成了挡在她面前的障碍。”
“什么?你是说我也有可能死在那群人的手中?就因为有人打算抢走小宝?”宋子云惊愕的问。
黄粱没有理会她,而是盯着专注思考的宋宁看。沉思片刻后,宋宁抬眼说道:“倒是有可能。如果执念够深的话,为了抢夺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是有可能杀人的,要知道他们为此做了相当完善的准备。甚至焚毁了一辆价值不菲的车。”
“没错。”
“那为什么他们又把他孩子丢掉了呢?既然为了孩子不惜杀人。”
“我想可能是迫不得已吧。在宁静失踪三天后,你就把她和那个孩子的照片在新闻中公布了。有关这一对母子俩的照片和下落不明的信息,在京阳市范围内的朋友圈内疯传。我想他们是担心有人注意到这个孩子。
“除非他们立刻放弃现有生活,带着这孩子永远离开这座城市,否则的话他们一定会生活在恐惧之中,说不定哪一天那孩子就被人认了出来。而且即便他们决心这样做,突然举家搬离,可能会引起周边人的关注。
“而且在带着孩子逃亡的过程中,难免会碰上意外。可能是在一番权衡后,他们不得已放弃了那个孩子。”
“他们这是有病!脑子有病。”宋宁怒不可遏的说,“这种狗屎计划就不可能成功,他们真的以为杀了人后,自己能逃出升天吗?抢夺别人家的孩子,就一点后果都不用承担?这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疯子!”
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的宋子云嘟囔道:“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