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般地回到自己的卧室,黄粱坐在沙发上,把脸埋在双手的手心里。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感到无法呼吸。
陈伯父最终还是走了。虽然感到无比的痛心,但同时黄粱心里也落下了一块石头。陈伯父总算可以不用再忍受无尽的痛苦了。希望他可以在天堂过得开心。
不知何时,张芷晴坐在了黄粱的身旁,她没有出声安慰,只是默默的依靠着他的肩膀。传递温暖。
过了好半响,黄粱才整理好心情,把脸抬起来。他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深呼一口气,把体内的浊气呼出来,整个人感觉清爽了不少。温柔地拍了拍张芷晴的手,黄粱说:“我没事儿了。”
“真的没事儿了吗?”
“嗯。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当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冲击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这几天还真是不安生啊,接连有人去世。”
“是啊,不过陈伯父的死应该不是谋杀——不,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但石博的死一定是谋杀。而且我想不通,为什么陈伯父一直指向窗台呢?他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这个问题我就帮不了你了,只能靠你自己想。或许陈启华先生只是想告诉你,他想出去走走。”
“应该不会。”黄粱摇摇头,眉头紧锁的苦苦思量着,“应该另有深意,只是我现在脑子很乱,想不出个所以然了。而且为什么陈伯父的病情会突然恶化?等等。。。难不成是有人把世博的死告诉他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黄粱得到答案。果然是有人把石博出事的消息告知了陈启华。在得知这一噩耗后,陈启华的生命体征立刻崩溃。
这件事竟然是秘书王家驹告诉他的!
得知这一情况后,黄粱立刻冲到了王家驹的面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打得王家驹口吐鲜血,牙齿断了两颗。在黄粱把王家驹的脸打成猪头之前,他就众人被人拉开了。
面对黄粱愤怒的呵斥声,王家驹心虚的没有反驳,他狼狈地走出了餐厅。张佳怡冷冷的瞪了黄粱几眼,也跟随在他的身后离开。
陈建州陈建山兄弟俩虽然拉住了想要暴打王家驹一顿黄粱,但是言语间却充满了戏谑和调侃,没心没肺的根本不像是刚刚死了父亲的儿子!黄粱恨不得把他们也揍上一顿,不过最终他还是冷静了下来。闷不吭声地走出了餐厅。
“行了,别苦着个脸了。人都已经走了,你现在再去探究那些孰是孰非还有什么意义呢?黄粱,你说咱们还得在这里被困多长时间啊,我是真的有点想家了。”张芷晴走到黄粱卧室客厅的小吧台前,拿出一瓶野格,又在小冰箱中拿出了一瓶旺仔牛仔,简单的调兑了两杯饮品。
“不知道,怎么也得案情明朗之后吧。在此之前陈警官是不会让我们离开。”
“真是烦啊。黄粱,冰块呢?你这冰箱里好像没有冰块了。”
“可能是都用完了吧。”黄粱随口说道。
“好吧,只好去我的卧室拿一些。”张芷晴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拿着几块冰块返回。黄粱注视着他把切割好的冰块放进充满酒液的玻璃杯中。球形的冰块在液体中上下浮沉,宛如北冰洋上漂浮的冰山一般。
注视着酒杯,黄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直缺失的拼图契合的卡在了缺口上。“原来是这样!”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原来是这样。。。”黄粱在这房间内不停地来回踱步,自言自语着,“对,一定是这样,没错,原来如此。。。怪不得凶手一定要挑在那天晚上动手,因为那天晚上温度高!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对,一定是这样。不然的话,在我们来之前,凶手本有更多的机会动手。人越少,不确定性就越小,但由于之前的天气一直都不怎么好,晚上大多数时候都在下雨,所以凶手的杀人计划无法正常实施!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所以才会一直忍到那个晚上,怪不得如此。。。”一边说着,黄粱还一边连连点头。
站在一旁的张芷晴莫名其妙:“你在胡说些什么呢?该不会是打击太大,人都傻了吧?你可别吓唬我啊。。。”她担忧地注视着黄粱。
“不是,芷晴,我已经想通了那个密室之谜!我已经想出来了!”黄粱激动地走到张芷晴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我想出来了——”
“黄粱,你松开!我真的是服了。。。”揉了揉被捏痛的肩膀,张芷晴没好气的说,“你想出来了,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能想出来。但是你解决密室之谜后能够锁定凶手吗?”
张芷晴的话如同是一盆凉水一般,把黄粱从头直接浇到了脚底,他高涨的情绪瞬间萎靡了。重新坐在沙发上,没精打采地说:“我只是破解了密室的秘密。。。你说的对,现阶段没办法指证凶手。凶手做得很彻底,实施的杀人计划很成功,我目前还没能看出任何破绽。该死。而且如果我的设想是事实话,我甚至无法证明石博的房间是否真的被人动过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