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后颈便一疼。稽晟的拇指抚过那处暗红印记,面上有些不耐,“什么都听朕的?”
桑汀一时无言,她的话做不得准,哪怕不想去,说了也是惹他的恼,说不得,索性就不说了,事事由着他心情去做。
果然,她才这么想着,便听到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宫外是非多,别去了。”
——免得再遇上什么野男人。
江之行已经是生在心底的刺,一日便不拔,便一日难安。
不知怎的,稽晟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桑汀背对着稽晟坐在他腿上,自也瞧不见那神色,想了想,只委婉地问:“皇上,我给你添麻烦了,是吗?”
这话新奇,稽晟眼眸微眯,反问:“何出此言?”
冷不丁的,桑汀被问得心尖儿一颤,先在心里思忖了前后措辞,才道:“我之前中毒昏迷,得皇上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姨父得承蒙皇上关照,得了平安,我却是不曾报答过什么,每每听阿婆她们唤皇后娘娘,都觉心虚不已,受之有愧,实在不敢当,不若——”
稽晟捏着她手腕,话里含了警告的意味:“不若什么?”
桑汀硬着头皮,说:“不若皇上思量一番再做决策,册封大典再等等……”话还没说完,手腕上的力道逐渐加大,她面上一骇,求生欲使然,忙改口:“等到我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再册封也不迟,那时也不会叫朝臣百姓说闲话,误了朝政大事,皇上也为难,不是吗?”
一儿,半女。
这四个字在稽晟心间滚了几遍,只见他凉薄地笑了,胆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二心,只她桑汀一人。
好一个缓兵之计。
稽晟从身后扣紧桑汀,声音冷淡:“朕最不爱的,就是那儿女福。”
桑汀一惊。
随之而来的,是似掠夺般的亲吻。
情到浓时,她只听见稽晟附在耳边说:“我从未得到过的,又怎么会让旁人得了去?”
稽晟自出生便受尽了疾苦折磨,爹不疼,娘不爱,几度辗转,只差没死在敌人刀剑之下,命格是贱,如今终于得了安生日子,又凭什么要多出两个小东西,来分去他渴求却从未得到过的爱。
他会嫉妒得发疯。
遑论如今,这个女人心里根本没有他,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浮于表面的祥和,皆是假象。
然而彼时的桑汀听得一脸茫然,深想不成,很快被拂面热浪冲散了思绪。
被弄得很了,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抽泣着躲开,又被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