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四字,黎相忆才明白,原来黎曲绑她来不是为了对付骆应逑,而是楚旌。认清这个事实,她心里头惊怒交加。
前不久,她才求骆应逑别伤害黎曲,结果黎曲转头便利用她来对付楚旌,果然,她将人心想得太简单了,尤其是他们这样的人。
黑衣人伸手过来扯她的耳环,动作粗鲁,耳垂被扯得破了皮,然而黎相忆并未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好好待着吧,只要楚旌同意我的条件,你立马能能离开这地方。”黎曲诡异地弯起嘴角,转身走了出去。
他一走,其他几人也跟着走,“哐”,房门被关上,没听着落锁的声音。
一等他们走远,黎相忆忙道:“你想出办法了么?”
至少在逃跑这件事上,清渠的目的和她一致,她打算暂时先放下对她的成见。
“四个手下,我不一定能一并对付,何况他们不止四个。”清渠转过头来看她,“先想个办法解开绳子,不然我们都动不了。”
“嗯。”黎相忆在屋内一寸寸搜寻,试图找件尖利的东西。
热水烧开后,简莲从厨房跑出,庄远则和檀叔提着一桶桶的热水将木桶倒满,元夕抱剑在一旁守着,脸色越发凝重。
“王妃呢?”骆应逑坐进浴桶。
“小徒儿去药铺取药了。”贾人取下腰间的银针包,拎起酒壶猛喝一大口,“噗”,将口中的酒全喷在银针上。
日头逐渐升高,热意也拨高不少。
贾人下手极快,瞬间便封了骆应逑的奇经八脉。
接着,他拿起慕风准备好的托盘,里面摆满了草药,这药分批次,前几味药有麻醉的成分在,能控制人的活动,后几味药才是压制煞蛊。
“怎么回事,相忆还没回来?”贾人下完第一盘药,将托盘放在一旁,随后往大门口看去。
简莲正站在门槛边,探脑张望,然而街道上并无马车的影子,她等得急了,双手互揉。
元夕收回大门口的视线,沉声道:“前辈,没那几味药一定不能解蛊么?”
“非也。”贾人轻蔑地睨了他一眼,轻飘飘道:“倒不是说没药一定不能治,而是没药控制煞蛊,解蛊的过程中,煞蛊的活跃度会一步步往上走,被蛊王吞噬时会挣扎得更厉害,乱咬经脉,对他来说,痛苦便会成倍往上加。”
“……”元夕皱眉,满目担忧。
又过了半个时辰,道上还是没人,简莲急地从大门口跑过来,先是看了眼浴桶里的骆应逑,他看样子已经是不省人事了。
“怎么办,王妃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