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晚上去看看张贯文。”不待元夕回答,骆应逑匆匆踏下台阶,大步往前厅走。
晨风拂面过。不得不说,领头敞得大,身前凉飕飕。
他起的那会儿,日头还未升起,而走到前厅时,日光恰好从墙头上落下,悄无声息地移动着,一寸寸铺满院子。
王府的院子很大,可他一眼便找着她了。
她今日穿了件窄袖的白裙,捧着木盆立在背光处,盈盈如临风幽兰,长发松松地打了两根辫子,发尾系着小巧的铃铛。风一过,空中便有“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番打扮像极了前世那晚。
静静地站在原地,也不出声,骆应逑望着黎相忆走动的倩影陷入沉思。
奇怪,为何她近日越来越好看了,以前也没觉得她有这般好看。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明明自己离她最近,可她对自己却不来意,年纪轻轻就瞎了。
他骆应逑有钱有貌,至于权势,以后也会有,哪里就入不了她的眼了。前世,她喜欢骆时遗,为何喜欢他不清楚,或许是喜欢他像君子,又或许是因他待她好,毕竟她看东西只看表面。
这时,大门口进来一人,慕风进门后先是去逗惊雷,惊雷似乎也喜欢他,跳得欢,叫得也欢。
骆应逑拧了拧眉心,心里头特不是滋味。
没一会儿,慕风朝黎相忆走去,温和道:“王妃,我来帮你。”
刚买回的几味药材都不怎么干净,黎相忆见不得便拿去通通洗了几遍,洗净之后才将它们整齐地放在小竹席上晾干。
她摆得很是仔细,听得慕风的声音才回身朝他看去。
在她的记忆里,慕风向来不穿深色衣裳,虽然不懂其中缘由,但她看惯了他平日的模样,这一身墨色长衫怎么也看不惯。
“好,谢谢。”
“王妃,属下能不能冒昧问个事儿。”慕风行至她身侧,按着她的法子摆放木香,好笑道:“那晚王妃说了什么话?”
“没什么。”黎相忆不假思索道。她原本觉得晚宴上说的话再正常不过,然而自从昨晚看了那书后,她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一想到那本书,她不由好奇地瞄了慕风一眼,瞄得小心翼翼,但即便她再小心翼翼,慕风也能捕捉到。
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并没看她,“王妃可是有话想问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