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嬷嬷,若是只走个形式,那我找你来做什么?”
汪嬷嬷颤了一下,双腿一弯跪在地上,求饶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
黎相忆沉声道:“要教便教仔细,拿出你教宫女的魄力来。”
“奴婢不敢。”汪嬷嬷将头压得很低。
她深吸一口气,淡淡道:“不敢扣一年俸禄。”
汪嬷嬷立时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发颤道:“皇后娘娘,奴婢……”
“教还是不教?”她行至她身前。
“奴婢教。”
……
到了晚上,骆应逑回了。
他一脸疲惫,眼下浮着深深的黑晕,瞧着像是昨晚一夜未睡。见他这副劳累的模样,她一肚子想说的话瞬间冻结在了唇边。
“怎么,有话跟我说?”骆应逑低头看她。
“没有。”黎相忆笑着摇头,柔声道:“皇上累了吧?累了便歇息。”
闻言,骆应逑不悦地紧起眉心,侧头看她,“我这几日实在忙,等忙完新法的事,我多抽时间陪你。”
“嗯,国事为重,我,臣妾知道。”她绕到他身后给他揉肩。
他压低声又问了一句,“真的没什么想跟我说?”
“没有。”
翌日,骆应逑一大早便走了,黎相忆其实是醒着的,但她装作自己没醒。
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她心头迷茫更甚。
这一个月来,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件像样的事都想不起来。
洗漱过后,她拿出银针包问周围站着的宫女,“你们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们看看。”
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往后退了一步,齐声道:“奴婢们没有不舒服。”
虽说猜到了这回答,可真听到,她还是觉得难受。
黎相忆走到窗户边眺望,天际的黑云大片压来,沉甸甸的,待会怕是要下雨。朱红色的宫墙一道接一道,怎么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她心口闷地慌,迫切地想出去透气。
“备轿,本宫要出宫。”
宫女们犹豫道:“皇后娘娘,您不同皇上商量一下么?”
“不用,备轿。”她沉下脸。
“是。”
说起来,她已经许久没见大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