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今这三界不太平,自然是能少一事则少一事。&rdo;我爹说。
&ldo;前日里他爹娘不是还说愿意尽魔族道义,保人世太平的。&rdo;我奇怪的问。
&ldo;这神魔嘛,十句话里有九句半当不得真。&rdo;我爹爹叹口气摇摇头。
我爹爹自个儿是个魔尊,却最不信任三界众人,前些年他为丢了的半坛酒暗中观察了太上老君三个月,但凡看到那老头舔舔胡子,就冲我嘀咕:&ldo;看吧看吧,在回味我的酒呢。&rdo;
直到我爹爹落难那日,他还是冲我暖暖和和的笑着说:&ldo;神魔的jiāoqg就那么回事儿,但凡能靠自己的千万不要求别人。&rdo;
到了决斗的最后一天,我早早吃了饭拖着腿上缠着绷带却依然健步如飞的庆姜去观战。
还没到就看到大波大波的人从紫金台往回走,我随手扯住一个问了问,那人叹口气摆了摆手:&ldo;不用去了,说是两个决斗的从比武台上摔下来一起摔死了。&rdo;
那人低叹一声,:&ldo;要是墨渊也参赛就有看头了。
现在想来,那时的墨渊也才是个七万余岁的半大少年,却早已一战成名,一双jg□□黠的眸子闪着讥讽嘲弄,携着壶酒悠幽幽的饮着,云淡风轻的模样总令那些个正统的神仙不自觉得检查自己是不是忘了穿衣裳。
香炉会热热闹闹的开了半个月,喝光了天君的一百九十坛三千年桃花酿,天后桃林里指甲盖大小的蟠桃也被掐的一gān二净。我问爹爹:&ldo;你们在哪儿开的会?&rdo;
&ldo;就是桃园子呀,你不是去过了?&rdo;爹爹有些奇怪我何时变瞎了。
我想了想在桃园子的窘态撇撇嘴,何时起,议论人家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成正经的会议内容了?
我问:&ldo;这香炉会到底商讨了些什么?&rdo;
我爹爹皱着眉想了半天:&ldo;好像是说如今这严峻的场景要怎么解决。
我问:&ldo;那要怎么解决?&rdo;。
我爹爹又皱着眉头想了半天:&ldo;就是说要怎么解决?&rdo;
&ldo;那究竟要怎么解决?&rdo;,我更加不解。
&ldo;就只说要怎么解决……&rdo;,末了爹爹果然又不耐烦的拍我脑袋:&ldo;你只需晓得问题严重,急需解决就是了,这是会议共识。&rdo;
我吐吐舌头:&ldo;一群和稀泥。&rdo;
这个问题的商讨又拖拉了一个月,终是圆满落幕,会议的结论是&ldo;如今问题非常之严重,急需解决。&rdo;
回去的时候,庆姜话很少,我在一旁嘻嘻哈哈逗他,他那张如玉的脸还是笑得勉qiáng。
我爹爹常说,别看庆姜一副温润谦和的样子,却是三界里少有的明白人,他极有自己的主见和打算。因着他自小与我玩在一起,又由着我欺负,我便一直没意识到他与我的不同。除了那年被他爹娘qiáng行结了婚约,我见过他落过一次泪,就没见过他为什么事有过烦忧。
我要进府门了仍然放心不下,从门fèng里探出脑袋来,做了个鬼脸:&ldo;这天大地大的,cao心别人的事全无用处。&rdo;
他似乎微微一怔,摇头一笑,带了些苦涩:&ldo;皮之不存毛将焉附?&rdo;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道:&ldo;少绾,我愿凭一己之力护你一世唯安。&rdo;
第3章请君入瓮
我爹爹虽是魔君,却从不爱生什么事端,从这点上来说,他是极不称职的,因为我听说凡间的小孩入睡难的时候,他爹娘再也没法用&ldo;魔君要来吃你了&rdo;这种方法吓唬他们了。
我有时候总觉得我爹爹有些过于怯懦,见了天君那张枯木脸粗剌剌的声音总是不自觉软上三分,有时候我听着爹爹那高不高低不低的声音打个冷颤,起上一身ji皮疙瘩儿。
我爹爹说人活着才是最有颜面的事,管他面子不面子呢!那时我不懂,左耳朵听了右耳朵便忘了。
有一回,墨渊听见了便笑笑,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远处云雾环绕的层峦叠嶂,过上好一会儿才点头:&ldo;你爹爹说的对。&rdo;
他虽这样说,可是他从未费心巴力的活着。旁人都觉得墨渊是个好学生,仙力qiáng、学问好,每日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一脸的虔诚向学。可是实际上,大多数时候坐在学堂里的是他幻化出来的个假身。因着他功力够qiáng,竟然骗过了火眼金睛的夫子大人。我一直想学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