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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啸之:“……”
夕阳中,沈昼叶背着包跑了,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小背影——外加一盘陈啸之平时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甜点。
尽管第一反应是沈昼叶在躲他——但陈啸之其实没往心里去:一来陈啸之想不出沈昼叶躲他的理由;二来这位直男心很宽,觉得沈昼叶应该是有急事,现在要去做。
陈啸之从来不过多干涉沈昼叶的决定。
他们两个人同龄,沈昼叶这个小混蛋只比他小三个月,如今早已是能自立的成年人。哪怕是导师,也没有去事事询问的道理。
于是他就坐在沈昼叶原先坐的位置上,迎着凤凰花般的夕阳,将两个三明治吃完,然后回去找自己的恩师,继续讨论他的猜想。
……
“——我不得不承认,你这个假设很有意思。”罗什舒亚尔教授说。
夕阳正在沉入地平线,金红的云犹如燃烧天的火焰。
他们师生正沿着viaortega一路向下,光线将一切都染得金黄,路边自行车停得乱七八糟。
接着,罗什舒亚尔教授道:“——calv,你的这个关于黑洞及暗物质的关联的猜想很有钻研的价值。但是我很抱歉地告诉你,以我的能力,我暂时没有办法给你提供进一步的帮助。”
陈啸之:“和您之前做的东西差的有点大。”
“……,”罗什舒亚尔教授沉默了下,诚实地道:“是的,这都是我从未接触过的。”
陈啸之笑了下,走在老教授的身侧。
“不过我认识可能能帮到你的人。”罗什舒亚尔教授忽而道:“不远,就在伯克利,开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一会儿我把他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自己与他联系,你见面和他聊一聊。”
陈啸之说:“谢谢您。”
“——不用谢,”罗什舒亚尔教授笑着说:“你这个猜想确实很有趣。”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安静地走在了街上。
一阵夏日的晚风吹过,罗什舒亚尔教授忽然道:“calv,我忽然想起你高中的时候。”
陈啸之闻言,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高中时在旧金山读,他就读的那所高中曾办过晚宴,专供陈啸之这些成绩一向不错的学生来与大学拉近关系,方便日后申请——罗什舒亚尔教授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陈啸之。
陈啸之算不得劣迹斑斑,但也令人印象相当深刻。
他那时候狂得很,据说原先在别处嗨着呢,是被他的物理老师强行拖了过来,让他来社交。罗什舒亚尔教授还被疑似违法喝酒的、高中在读的陈啸之以冷淡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招呼过一通。
老教授怀念地说:“我当时对你的印象就是,相当聪明的一个混账,搞不好还他妈的有酒精依赖。”
陈啸之有点羞耻,诚实地回答:“……那时候是玩得有点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