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臻震惊道:“他不会凶你了吧——”
沈昼叶仍是摇头。
张臻:“你们起冲突了?——你们不是要一起去开会的吗?”
然而沈昼叶只是发着抖收拾行李,又抱着东西离开了现场。张臻直觉沈昼叶的状态极其不对,可是还不待她说下一句话,沈昼叶就拿起了伞,抱着自己在办公室的那些必需品,冲了出去。
“昼叶!”张臻自门口探出头,焦急地喊道:“你怎么了!”
沈昼叶却连回答都不回答。
张臻只听得一阵脚步声,是沈昼叶冲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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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倾盆,路上水流如川,榕树气根被吹黏在一处。
沈昼叶在大雨里顶着伞走路——她有点跑不动,喘不上气来,况且她还抱着一堆非常沉重的、她要带走的东西。
她在雨里足足走了二十分钟才走回宿舍,裙角被雨水打得湿透,薄薄的裙子黏在腿上。
沈昼叶走到自己住的宿舍小楼时,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般,进门的时候还没抓紧包,将所有的东西都坠在了地上。
沈昼叶疲惫至极,她拖着所有的东西上了楼,把自己锁在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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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臻坐在办公室里,身后的门突然又一开,陈啸之漠然地问:“沈昼叶回来过没有?”
张臻说:“回来过,但是好像不太舒服,刚刚走了。”
那一瞬间,陈啸之的脸色不辨喜怒。
他走到沈昼叶桌前,看到她收拾得一塌糊涂的、连电脑都拔走了的桌子。
陈啸之:“……”
他表情极为难看。
张臻总觉得陈啸之好像也不太对劲,迷惑地道:“她走的时候拿了不少东西,应该是要带去苏门答腊那边,老——”
‘老师’二字居然说不出口。张臻神情一下漂移,想起陈啸之年纪应该也比她小点儿,心想这怎么叫得出老师俩字啊……沈昼叶真可怜,她这还是以前的同班同学呢。
然后卑微博士张臻做好了心理准备,恭恭敬敬唤道:“——老师。”
陈啸之瞅了她一眼。
“不用叫老师。”陈啸之淡漠地道:“她回来之后告诉我一声。”
张臻想说沈昼叶应该不会来了,她好像真的挺难过的,我们这群人里最惨的就是她了你能对她好点吗——可是张臻最终没有说。
没有必要,张臻带着些微的难过想,沈昼叶并不需要这个。
——也不需要对面的这个男人。
张臻轻声说:“好的。”
张臻推测两人应该是起了冲突——而以她对沈昼叶的了解,她极有可能是挨骂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