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沈昼叶啾一声亲回去,坚决不让陈啸之占便宜,笑得眉眼弯弯:“……陈啸之,你敢说不是吗?”
沈昼叶以为陈啸之会脸红,可是那句话的结果是——陈啸之扣着她的后脖颈,撕咬般、近乎发了疯地吻了她。
“——别碰瓷。”
那少年在接吻的间隙中,鼻息滚烫,沙哑地说道:“……沈昼叶,你才是eve。”
……eve,夏娃。
有名姓者,亚当的肋。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他们那天晚上睡在一处,沈昼叶自知自己认床的毛病特别烦人,可是在陈啸之身边卷个被窝,她却熟睡得人事不省,梦境甜蜜。
——那些光亮的、几乎难以回望的过去。
……
二十五岁的沈昼叶轻轻拧亮了露台的灯,夜幕即将降临,大风如刮草般吹着她的头发。
女孩赤着脚,她的脚细瘦而苍白,桐木地板油亮黑沉,越发衬得她肌肤白得如青玉一般。
她仿佛是觉得墙角安心似的,在墙角悄悄地猫了下来,在漫天的狂风中,轻轻展开了那个通信本。
通信本的最后一页一无所有,沈昼叶叹了口气,正要将本子合拢,回房间——
——那一瞬间。
万千萤火虫般的光亮浮现于空中,灯火与光点犹如北欧驶向瓦尔哈拉的船头烛火,又像是盂兰盆节的亡者之灯。
亿亿万星辰般细小的光点,在她的面前汇聚。
沈昼叶:“……”
她呆住了。
烛火汇成一个小小的球,悬浮在摊开的本子上,不受任何外力影响,仿佛是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幻影。
沈昼叶不受控制地摊开手,将手掌伸了过去。那光球光芒柔软而炽热。
可它在碰到沈昼叶的手心的那一瞬间,坍缩了下去,变成了一张折起来的,北京市统一作业本的,本子纸。
沈昼叶:“……”
沈昼叶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来信。
这些信都是这么来的吗?还是只有这一封是这样的?
可是沈昼叶无暇细想——她展开了那封信,想看看她苦口婆心的劝说,那些劝年轻的自己回头是岸的说服,那洋洋洒洒的议论文,所能收到的回信究竟是怎样的。
那张纸,上面只有简短的一段话:
「我不要。」
然后过去的她,以生涩的笔触写道:
「沈昼叶,我直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