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吃的,”白发苍苍的周院士笑着说:“在美国可吃不到这样的虾,小沈,多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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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间里金碧辉煌,桌上一排酒瓶。
陈啸之一斤白酒喝了下去,居然半点儿不虚。
这青年明显酒量不错,醉意不重,只是脸上泛了点儿红,这青年一手给李磊斟酒,将他的酒盅满上——动作娴熟而自然,按老人家们的话说,就是“有眼力见儿”。
李磊却已醉得不轻,脸都涨成了猪肝的红色,近乎酒精中毒。
“李老师,我再敬您一杯。”
陈啸之几乎是个疯子,还在灌他。
“李老师,”他吐息中都是酒气,将酒一端,对李磊说:“老师,您组里出了这么多成果,不只有周老师的照拂,更重要的还是您自己的努力,这杯下去您事业节节高升,万事如意。”
李磊喘着粗气道:“喝——这可喝不动了——”
“这不就是水吗——?”陈啸之拖着长音,似笑非笑地勾着眼看向李磊:“您喝不下去的话我陪您喝,您半杯我一杯,咱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这是沈昼叶头一次看从小清醒得几乎与佛陀无二的陈啸之喝酒,但若要说得更细致些,不如说这是沈昼叶头回见陈啸之灌人。
——简直,他妈的,是个疯逼。
陈啸之拿玻璃杯满白酒,酒杯一端。
他喉结一动,闷得一干二净,耀武扬威地看向李磊。
“……”
沈昼叶吓得不轻:“老师我去劝劝他们别喝了吧,太……太吓人了……”
周院士和蔼地笑笑:“没事,年轻人想喝就喝去吧,喝点儿又怎么样?我年轻也馋酒呢。小沈你平时不喝么?”
沈昼叶一想自己在院里靠喝酒喝出的名声,羞耻地撒谎:“不……不喝。”
“喝点对精神好。”周院士乐呵地对沈昼叶说:“读博压力太大了,我后来拿博士学位、准备毕业答辩的时候压力大到频繁宿醉,差点儿醉着酒见评委……要我说啊酒对于博士生而言,就是必需品。”
沈昼叶感到耻辱:“有、有时候也喝点儿,酒品不大能见人,酒量又浅。”
“……压力实在大就多喝……”
而他们对面,灌酒仍在继续。
……
陈啸之酒量是真的有点儿吓人。
他只中间去了次洗手间,回来时半点醉酒的样子都不剩,李磊却被他灌了个烂醉如泥,连点反抗的能力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