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北我有怀疑的对象,但我不知道准不准。”
“说来听听。”宋烟腿上的伤摩擦比较厉害,制服的西装裤膝盖一圈的布料是剪开的,沈季北怕她冷,取了旁边的小毯子替她盖上。
宋烟默了一瞬,“你还记得上次我在平安夜就是你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去找你么,正好听到你们在谈工作上的事情。其中还谈到了迟向阳,我问过你关于迟董——迟向阳,当时我否认了,其实——我认识他。”
沈季北眼底没有惊讶,而是耐心听她讲述。
宋烟咬了咬唇,“也不能说认识迟向阳,而是——”
宋烟有些难以启齿,这是第一次跟其他人提起自己的家事,心里很忐忑。
宋烟提了提气息,看向沈季北,“沈季北我之前没跟我讲过我妈吧。”
确实没有过。
沈季北没有出声,深邃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眸子里缱绻着鼓励也有不勉强的意思,她愿意说他则愿意倾听,但并不勉强。
宋烟懂沈季北的意思,但她想告诉他关于自己的一切,可开口时,还是比较痛苦,“我——”
宋烟说到这里,沈季北大概已经明确了他的猜测,之前一直以为宋烟的母亲去世了。
所以从来不会在宋烟面前提起她妈妈。
“烟烟,不想说我们就不说了,我们来讨论今晚吃什么?要不要吃蹄花汤,我让陈姨煲一份过来,陈姨的手艺特别好。”沈季北将宋烟往怀里拥了拥,轻声在她耳边说。
沈季北虽然不知道宋烟以前经历过什么,但看到宋烟难受的神色,沈季北就知道一定是一段很不好的记忆,他不想她痛苦。
宋烟被沈季北拥在怀里,刚刚那些阴霾的情绪散了很多,神情淡漠了,嘴边还有些讽刺的笑意,语速很快的说了出来,“也没什么不想说的,大概就是在丈夫最困难的时候抛夫弃女罢了,然后嫁了个有钱人,这个有钱人不是别人就是迟向阳。”
宋烟忽地哼笑一声,“说来可笑,几年对我们父女不闻不问的何青檀,有一天突然跑来嘘寒问暖,还炖了蹄花汤却忘记了我喜欢的口味。”
提起这段,宋烟眼里没有光,有的是不愿提起的过往和伤感。
有些人造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尤其是最亲近的家人。
沈季北明白,宋烟表面上淡淡地,无所谓的感觉,实际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默默地在乎着。
何况何青檀离开的时候,宋烟正是青春少年,对她那说,那种缺失是无法弥补的,尽管时间可以修复,但也只能起到淡化的作用。
沈季北心疼他的女孩。
他的女孩在这几年中经历过太多同年人无法想象也无法经历的事情。
沈季北低头,轻轻吻了吻女孩的发顶,环在她腰上的手力度重了些,把自己所有的力量和爱护都尽所能及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