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催她立刻结婚,处对象还不得处几年?”祝琇云轻轻叹气,“她啊,性子虽然野,但某方面乖巧得过分了。”学校不让早恋,早恋的的孩子比比皆是,大学里也不提倡大一开始里恋爱,那帮孩子照样成双入对,“她这么大了,都没见过她和男生走得近,”祝琇云顿了顿,改口道:“也不对,走得近是有,每次都跟铁哥们一样。”
一番话逗笑沈清浅,“师姐,她才22岁,工作刚起步,无心恋爱很正常,她这个条件你根本不用担心,漂亮懂事还体贴人,您得让她挑挑不是?”
孩子都是自己的好,祝琇云也觉得屠斐条件相当不错,唯一逊色的大概就是工作。
“你说,我让她换工作,她能不能同意?”祝琇云明知故问,沈清浅的回答如她所想,“不能。”
沈清浅了解屠斐,或许比祝琇云都了解,当然,她了解的是小时的屠斐,但性格很难改变,“屠斐认准了什么很难改,她喜欢刑警的工作,我能感觉到,她有极大的热情。”
沈清浅轻轻舒口气,像是在叹气,“说实话,我完全能理解师姐的想法,您就一个宝贝闺女,她每天和一群男的一样风里来雨里去,哪里危险去哪里,”沈清浅话锋一转,“可是,这毕竟是她的人生,她有权利选择,你们好久没见,今晚别因为工作和找对象的问题闹得不愉快才好。”
“你倒是宠着她。”祝琇云无奈地笑,“我看她刚才那个急匆匆的样儿,今晚能不能见到都是个事儿。”
确实,屠斐现在和陈光辉一起,坐上了皇家影楼专用的面包车,柴英卓坐在副驾驶,他们坐在第二排座位。
柴英卓的形象让屠斐意外,屠斐的印象里搞艺术的不是络腮胡,就是特立独行的打扮,眼前的柴英卓长相相当秀气,之所以用秀气,是因为他的肌肤和屠斐近似的白皙。
屠斐是晒不黑的类型,柴英卓似乎也是,如果不是屠斐事先知道他坐过牢,她完全看不出。
柴英卓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书卷气,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深陷的眼窝让他很有混血儿的气质,薄薄的唇微微抿着,不苟言笑的表情看起来有一股子干净禁欲的气质。
一路上,屠斐和陈光辉基本上已经问完大致的情况,柴英卓给人疏离感,但似乎性格如此,对于屠斐的提问,他都很配合。
柴英卓和何俊雄在狱中认识,两个人关系不错,何俊雄早于柴英卓出狱,出去前说过:等柴英卓出狱,他亲自来接。
柴英卓6月出狱,何俊雄如约而至,两人简单吃了顿饭就分开了。
之后两人电话联系,有时间一起吃饭,何俊雄居无定所,有时会住在柴英卓家里。
最近一次联系是何俊雄主动打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心情不好,刚跟人打架了,叫我出去吃饭。”
屠斐低头速记,陈光辉追问细节,柴英卓轻轻叹口气,“他喜欢赌博,手里没钱输了钱就会拖几天,可能是因为这事被打的,具体他没跟我说,我和他在我家附近吃的饭。”
“时间呢?哪天吃的?吃的什么?”屠斐抬眸问,柴英卓微微拧眉,似是回忆道:是他死亡前的第四天晚上,吃完饭他在我家睡的觉,我因为工作忙,还有拍夜间取景的工作,我连着在外忙了三天没回去。”
“那顿饭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陈光辉盯着柴英卓的脸,并无异常,柴英卓点头,“我的工作不止是拍摄,还有选片修片,所以时常会在公司加班,皇家影楼有临时休息的地方,方便我们这些加班的人。”
“您这次出行的票根能给我看下吗?”陈光辉索要票根,柴英辉伸手从包里掏出钱包,里面规规整整地放着卡,钱和票据,往返的车票能够对上。
陈光辉和屠斐对看一眼,柴英卓似乎没有太大的嫌疑,屠斐笔尖按在本子上,又问:“何俊雄经常住你那里,你有见过他身边的人吗?有记得名字的吗?”
柴英辉抿抿唇,似乎在努力思考,“我听他提起比较多的一个称呼是七哥。”
“七哥?”屠斐重复一声,不知怎么想起赖兴国了,别人都叫他八哥。
“好像是住在信义路那边,我曾经开车送何俊雄去过那边。”
“方便现在带我们去吗?”屠斐敲敲司机的后座,司机看向柴英卓,柴英卓翻出手机,“我和老板打电话请示下,毕竟不是我的车。”
柴英卓得到皇家影楼老板娘的许可后,司机带着他们调转车头去信义路。柴英卓指路,车子最终停在一个偏僻的平房附近,“应该就是这附近,这边不太安全,不建议你们两个人夜晚在这边,听何俊雄说,好像都住着不好惹的人。”
屠斐余光扫了一眼柴英卓,他因为强奸未遂被判刑,狱中打人重伤,柔弱的身躯里藏着怎样的灵魂?
“今天谢谢你们送我到这里,后续可能还需要你配合。”屠斐和陈光辉眼神交流,暂时放走了柴英卓。
“他看起来没有问题。”陈光辉的话,屠斐听出其中深意,“但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陈光辉重重点头,伸手摸出一根烟,“先在这附近查查看。”两人分开沿着两条路各自去查,约定回到汇合。
平房后面是一个废弃的荒草院子,屠斐爬上砖墙,隐约瞧见旮旯里好像有个行李包。